王掌柜在一边越听越生气,他什么时候去抢过粮食,林小昭明明自己愿意的,他还用抢吗?
“一派胡言,大人,这个苏荷花简直是在撒谎!林小昭是我托媒人新纳的妾室,我们都是自愿走正规程序,不存在强取豪夺。”
“正规程序?表嫂还是我们王家的儿媳妇,周围村子的媒人都知道这事,你的意思她一女嫁二夫?荷花在赵府伺候老夫人也是得了些教导的,我朝律法,对于不忠贞的女子,都该浸猪笼!!你这个奸夫也讨不了好!!”
苏荷毫不退让,怒视着边上的王掌柜,林小昭被浸猪笼三个字吓到了。
“你放屁,有多少女子上赶着做我的妾室,我用得着强抢吗?”
“不强抢你为什么找有夫之妇?”
“我们王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吃饱穿暖,我表哥长得一表人才,平时温柔体贴家里的银子都上交给表嫂,不仅种地的活都是我表哥一人承担,平时做饭砍柴更是不在话下,就连我嫂子的衣裳都是我表哥洗的,如此优秀的男儿,我表嫂是眼睛瞎了找个你这样的奸夫?我表嫂长得花容月貌,就凭你这个癞蛤蟆敢肖想?你让大家伙看看,除去有点银子,你凭什么?凭你这张眯眯眼猪鼻子血盆大口?还是凭你这几天不洗澡的油腻样?你分明就是用我表哥跟我侄子威胁我嫂子就范!”
王掌柜已经被苏荷气的脸通红,大冬天脸上居然气出汗来,乍一眼望去,更显得油腻不堪。
场外的张妈妈实在给力,她人到中年但是有一颗正义的心,“支持表哥!!请大人为王宾一家做主啊!!”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个出头的,后面大家的胆子就大了。
“支持王宾!支持王宾!!”
有人还自己加了词,“打倒油腻男!!”
张知县气急败坏,这群刁民竟然敢起哄。
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张知县眯着眼怒拍一下惊堂木,“大胆刁民,那个穿红衣的,就是你!你是何人?竟敢煽动百姓造反!”
张妈妈确定这个瞎眼的知县是指着自己了,只见她不慌不忙走上前,众人自发的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张妈妈在万众瞩目之下昂着头走上前,“大人,民妇乃赵府老夫人身边的妈妈,许是你贵人事忙,其实我们三日前.....”
“咳咳咳,行了,本官记起来了,你既是想听案子,就安静的听吧,不要扰乱了公堂。”
张妈妈撇撇嘴,到底是没讲下去,她就这么站在了头等的好位子上。
张知县瞄了边上绣衣吏一眼,暗自擦了擦鬓角的汗,要命,赵府过来凑什么热闹,这个苏荷花好像是说自己是从赵府赎身的,看来跟赵府关系挺硬啊。
张知县面色不显,心里大喊倒霉,这些交税的大户怎么凑一起了,他怎么判都是得罪人啊。
“大人,我要告苏荷花诽谤我,我跟林小昭明明是两情相悦,王宾给不了她富有的生活,我能给,我是凭实力获取她的芳心。”
“你放屁!大人,这个张鸣是大丽国的间谍,他是为了给大丽国找粮草,用表嫂威胁我们王家,你说我表嫂是为了银子,但是我们红薯已经卖上高价,只要等到来年再种两茬,一年就能挣几十两,我表嫂又不是傻子,会放弃这么好的婆家跟你两情相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猪头三,你也配?我表嫂放着正妻不做给你做妾?谁都知道妾是可以被男人买卖的。你告诉我,告诉我们外面的同胞们,告诉台上的大人,你说,我表嫂图什么?”
图什么?
王掌柜涨红着脸,看看瞪大眼睛等他回答的场外群众,还有盯着他的知县。
“林小昭,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娘上赶着找媒人过来跟我搭话的,说你跟前面的过不下去了,想找个富贵人家。”
大家的目光又从王掌柜转移到了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林小昭身上。
就连王宾都抬起头往这看。
只见林小昭苍白着脸,眼里闪过不安,羞愧,还有一丝丝悔意?
“大人,你看王掌柜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威胁我表嫂!大人,我说王鸣是间谍,我是有证据的,我偷听到他讲大丽国语了。”
苏荷怎么可能让林小昭说话,她话还没讲完呢。
这话说的张知县都紧张了,难道这个王鸣真的是间谍?要命啊,他可是收了钱的。
想到这张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下次审案子必须要看看黄历,今天绝对不利开堂。
绣衣吏紧盯着王鸣不放,直接命令苏荷继续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啊你哈萨有。”
苏荷严肃的模仿,“大人,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怀疑他在沈记当掌柜的,也是别有目的,毕竟沈记的粮铺遍布大雍朝,也许......”
后面的话苏荷没有再说,留给大家遐想的空间。
绣衣吏皱紧了眉头,他们绣衣所的人确实有会大丽语的,但是他刚好不会,这就难办了。
“这是什么意思?”
绣衣吏看向张知县,张知县也一脸懵逼,他当官考的是科举,大丽语又不考。
“大人,我知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