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娩瞪大了眸子看向苏轻默,这个贱人…这个贱人竟敢这般装模作样!?
她到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啊!
她咬牙忍住,义正言辞道:“姑娘这话何意?当年大姐姐不慎跌落山岭,绝无生还可能,便是爹爹与姨娘,又能如何啊?”
而苏轻默却是垂眸道:“的确是跌落山岭,却并非是不慎,而是…”
她一字一句道:“有人在背后推了我!”
“什么!”
在苏心娩震惊的目光中,苏轻默继续说道:“当时二妹妹的腿不慎被树枝划伤,我们便停下休息,我想着早有护卫回府求救,府兵也快到了,且劫匪一直都未追来,应当是安全了,我便站在高处,想看看从哪里下山平坦一些,让二妹妹少走些路,可谁知...”
苏轻默垂眸道:“谁知突然有人从背后将我推了下去!今日回府,我还想问问杜姨娘和二妹妹,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那些土匪追上来,将我推了下去?”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敲在了众人心上,也将苏心娩和杜姨娘的心,敲了个粉碎。
她二人眸子瞪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苏轻默竟然敢这般胡言乱语!?
这般说辞,分明是在说,是她们将她推下了太霞坡!
不!
还不如直接说是她们推的!
土匪追上来推了她?
那些悍匪一路追到太霞坡,就是为了将苏轻默推下去的?
怎么可能!
谁会信?
苏轻默这般说辞,简直更让人笃定,就是她二人谋害了她!
不得不说,杜姨娘和苏心娩所想不错,眼下,在场之人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震惊了。
苏心娩被树枝划伤腿?
苏轻默被人推下陡坡?
这与当年杜姨娘和苏心娩所说的,根本就大相径庭啊!
杜姨娘所言可是,苏轻默撞伤了苏心娩独自逃跑!
可眼下苏轻默所言...
若当时劫匪并未追来,而府兵也快要赶到了,那也就是说,她们很可能已经自知安全了,所以,杜姨娘和苏心娩便借此机会...
杀了苏轻默!
这般一想,众人无不心头一震!
若当真如此,苏大小姐,堂堂相府嫡女,被姨娘和庶妹暗害,何其冤枉,何其绝望啊!
这杜姨娘最毒妇人心,苏心娩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简直令人发指!
“你竟敢污蔑我!”杜姨娘指着苏轻默,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贱人!
贱人!
当初根本不是这样的!
是,一切都是她设计的,那些悍匪也是她的人!
她早就派人在太霞坡一处动了手脚,灌注了大量的水,泥土下面松动镂空,别说一个人了,就是扔块大石头过去,也会直接塌陷!
当时娩儿装作伤了腿,她二人演了一出戏,将苏轻默引了过去,为了万无一失,她还在苏轻默的鞋子上动了手脚!
她亲眼看着苏轻默不明所以的跑过去,泥土猛然塌陷,苏轻默眨眼间便滚下了太霞坡。
可苏轻默根本就毫不知情啊!
就算她命大活了下来,也只会以为这是个意外!
可现在,她竟然说有人推了她!
当时哪里有人推她啊?!
杜姨娘只感觉气血上涌,疯了般的喊道:“你竟敢胡言乱语!你竟敢污蔑我们!”
而看着发疯的杜姨娘,苏轻默却疑惑道:“杜姨娘这是何意?”
众人听后更是冷笑。
人家苏大小姐哪句话说杜姨娘害她了?倒是杜姨娘这惊慌的反应,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你…”杜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你到底有何目的!”
苏心娩厉声道:“当年谁也不曾想会突遇劫匪,而今你冒充相府小姐,到底有何目的?”
“是啊,谁也不曾想,会突然遇到劫匪...”
只听苏轻默一字一句道:“我还想问问父亲,当年那些劫匪如何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自然要处以极刑的!”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的确!
太霞坡一带山匪猖獗,借着太霞坡易守难攻的地势屡次作案,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陛下一直厌恶至深,想那前些日子发现的两具尸首,在查出竟是土匪的妻女后,陛下当即下令,挂在城门口暴晒了三日三夜,拿下来时,已经暗黑干裂,不成人形了。
可当年劫了相府马车的那些悍匪...
丞相府似乎从未交代过,是如何处置了。
这般一想,众人皆是看向了杜姨娘和苏心娩。
还是说...
连那劫匪,也是她们的人呢!
“一派胡言!”
苏远鹤眼见事情越发无法掌控,厉声道:“哪里来的女子在这胡言乱语,本官本不愿大动干戈,奈何你口出狂言,越发放肆!来人,将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给本官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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