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那府医赶紧后退一步,说道:“是中毒了”。
果然如此!
姜季抬眸看向那府医,厉声道:“什么毒,可知是何时被下的?”
如他所想,湳儿的确是被人下了毒!
湳儿不过是一个刚被买来的丫鬟,哪里值得有人大费周章的下毒?那么如此说来,定然与玥儿失踪有关!
找到给湳儿下毒之人,便能找到玥儿的下落了。
而后,却听那府医说道:“是何毒,何时被下,老奴实在诊不出来”。
这毒药罕见,十分霸道,别说解了,便是何毒他都看不出来。
湳儿在听到这话之后,身子一晃,险些倒了下去。
中毒了?
她…怎么会中毒呢?!
她所有的吃食都是在姜府,与其他丫鬟是一样的啊!
她便是在傻也明白,连什么毒都不知,又怎么可能解呢!
湳儿终于慌了,她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姜季身边,跪下求道:“姜大人,求求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这样活着啊!”
湳儿不停的乞求着,她不愿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却是不知...
苏轻默的毒,哪里是毁脸这般简单呢!
活着,她怕是有些奢望了!
姜季却说道:“你是玥儿的丫鬟,本官怎会坐视不理呢”。
这话一出,姜夫人赫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季,只觉得自己的夫君怕是疯了。
女儿失踪,他竟还有心思去管一个丫鬟?
若非湳儿年纪太小,又是这副鬼样子,姜夫人都要认为,姜季是看上她了!
而后,却听见姜季问道:“你可知你这毒是谁下的?亦或者,是何时被人下了毒?”
湳儿哭的撕心裂肺,她摇着头哭道:“奴婢不知,奴婢一直是与各位姐姐一同用膳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毒啊”。
姜季却并不死心,试探道:“那可有人在你脸上涂过什么东西?或是碰过你的脸?”
湳儿刚要摇头否认,却突然想到什么,止住了哭泣。
她想起来了,在深巷中时,苏轻默与槿夏进入那房间之前,槿夏分明是捏过自己的脸颊!
也…
正是这右脸!
湳儿记得清清楚楚,槿夏捏过她的脸后,她还好一番的厌恶擦拭。
她便不明白了,为何同样都是下人,槿夏却自由自在?
可以随意出府,可以任意买喜欢的东西,无人斥责,无人打骂。
每次槿夏来买米糕,那同情怜悯的目光,那丢下一锭银子的随意,都让湳儿恶心的要命!
还有槿夏脸上那长长的疤痕…
凭什么她就能跟在相府嫡女的身边,好吃好喝,享受荣华!
不过是个蠢货罢了!
而眼下,想到自己脸上这毒药,湳儿浑身一凉。
她不确定道:“前日里,苏轻默身边那丫鬟,捏过...捏过我的右脸”。
而后她又是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槿夏碰过之后,我马上擦了脸颊,更何况,只是碰一下,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她脸上分明没有涂抹东西的感觉啊!
更何况槿夏被自己骗的团团转,根本就不可能怀疑自己!
姜季听后也是蹙眉,有些不可置信。
如若湳儿这脸当真与苏轻默那丫鬟有关...
那苏轻默岂不是早便怀疑湳儿了?
可苏轻默也失踪了啊!
她失踪多日,连惠妃的宫宴也未参加,又如何能抓走玥儿呢!
若是假装失踪,难到苏轻默连自己的名声也不要了么!
并未让姜季猜测太久,京城之中,另一个消息便迅速传开了。
今日一早,许多酒楼竟是都闯进了大批官兵,他们二话不说,将那些议论苏轻默幽会情郎的人,全都抓了起来!
而下令之人,正是皇后娘娘!
原来三日之前,苏轻默便陪四公主去了西郊的山庄小住,根本就没收到宫里设宴的贴子。
而谁知,今早她们回宫的路上,竟是听见了这些风言风语。
据说苏大小姐委屈不已,生生哭晕了两次!她将守宫砂都示于皇后面前,只为自证清白。
苏夫人曾有恩于皇后,皇后见苏轻默受了这等委屈也是心疼不已,当即下令,若再听到有人诬陷苏轻默,便直接抓起来割了舌头。
而后,便是太子殿下也出面证实,因天气愈发寒凉,四公主与苏轻默便前去椒炉庄小住几日,正是他派人将二人送去的,可谁知,竟是被有心人利用,传成了这般模样。
眼下已有许多官兵在街上巡视,大有但凡议论,就将人当场砍了的架势。
京城百姓心惊之余也是恍然大悟。
椒炉庄乃太子殿下早年所建,将陶制的筒瓦埋于墙体,通与炉火,便可四面升温!
而这几日,苏大小姐与四公主就是一直住在那里!
苏轻默若非完璧,又怎敢将守宫砂也示于皇后面前呢!
也不知是哪个心思恶毒的,竟往她身上泼这等脏水,好好的姑娘家被这等诬陷,可怎么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