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娴的话说的勉强,穗浓也听了出来,连声应下,不想再拿这些事情去烦扰薛静娴。
后面的几日,薛静娴几乎日日都要去钟粹宫给赵姝请安,只不过赵姝每次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久而久之,宫中的人就知道,贤妃娘娘,并不喜欢薛静娴。
这日,启帝来了钟粹宫,见到赵姝缠绵病榻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过去:“怎么又病着了?”
“吹了冷风而已,陛下日理万机,今日倒是想起来钟粹宫看臣妾了?”
赵姝拉过启帝的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她这般侧身躺着,笑起来的模样,和她简直太过相像。
启帝不由得有些看过了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然没有注意到赵姝眼中划过的一抹厌恶。
“这是怨朕了?再忙也要来看看你,太医院的那些人,连个病都看不好。”
他带上几分怒气的说了一句,赵姝拍拍他的手开口说:“都是陈年旧疾,怪不得太医们。”
被人这般温柔小意的安抚着,启帝心中的气也去了大半,他转头问起:“听说薛侧妃每日里都要来给你请安,怎么不见?”
“陛下这是要,责怪臣妾?”
赵姝笑着,而后便忍不住的咳嗽了下:“也不是不见,臣妾只是不忍心,那般娇艳的姑娘,终日里守着空房,可臣妾也不愿怀微不开心,既然这样,干脆就不见了。”
她的解释让启帝半眯起了眸子,他坐近一些,将赵姝揽进怀中:“朕的姝儿,还是这般体贴。”
“你不想见就不见了吧。”
本就是为了制衡薛家势力才给的侧妃位置,也是薛太妃要死要活求来的,至于今后会怎样,那就不是启帝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在这里陪赵姝用完了午饭才离开,走的时候,还承诺明晚再来看她,赵姝全都笑着应下,只是在他离开后,脸上笑意全然无存。
启帝回到紫宸殿后的第一件事,是让柴广福去将萧凤安带进宫来。
“告诉他,今日他若不来,朕会让谢家,一个活口都不留,尽管试试。”
他的眼线遍布整个上京,又怎会不知道萧凤安和谢家那个丫头走得近。
更何况,他身上寒毒未解,每月毒发,可是最要命的事情。
他还能不要自己这条命吗?
还有锦衣卫的那些人,他难道就不在乎吗?
只是当柴广福去谢府宣旨的时候,应东却叫住了萧凤安。
“殿下说了,有他在,谢家不会有任何威胁的。”
这也是殿下的承诺,甚至在离开上京的时候,殿下还将他留下,就是为了防止启帝作妖。
“抗旨不尊可是死罪啊萧指挥使,陛下,从未罢过您的官,您依旧还是锦衣卫指挥使。”
柴广福认得应东,所以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侧面提醒了下萧凤安,只要他还是锦衣卫指挥使,陛下的命令他就要听。
除非他连锦衣卫那么多条人命也不在乎了。
“我知道了。”
萧凤安抬眼,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谢微星,而后看向应东:“就拜托你先照看一下谢家了。”
他当初就想过,若是启帝不再纠缠,那便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可若是启帝在乎呢?
他在乎,他就还得继续做他身边,他口中所谓的,忠诚的狗吗?
想到这里,萧凤安不由得握紧手,是啊,谢家有殿下的人护着,陛下是不会动的,但锦衣卫的弟兄们,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
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们陷入险境之中。
“萧指挥使,这是黑甲卫的令牌,殿下留在上京的黑甲卫可听此号令。”
在萧凤安要跟着柴广福走的时候,应东将一枚令牌交到了萧凤安的手中,这部分被楚烆留在上京的黑甲卫,本来也是要交到萧凤安手中,用来护着谢家的。
“多谢。”
将令牌收起来,萧凤安步子一顿,转身过去揉了揉谢微星的头:“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可别哭鼻子了。”
带着宠溺的话,却让谢微星更想哭,权势便是这样,尤其发号命令的人,还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他们又不能像楚烆一样,根本不把启帝放在眼里。
“我才没哭,你,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谢微星拍掉萧凤安的手,哼了一下,萧凤安不由得轻笑一声,捏了下她的脸,而后离开。
紫宸殿内,启帝早就等候多时,见到萧凤安,他抬头看向他:“伤养好了?”
莫名的,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显得此时的启帝虚伪的很。
“多谢陛下关心。”
“萧凤安,朕还记得当初锦衣卫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他们都不服你,认为你不过是走关系进去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可都是跟着你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
启帝站起身,从上面走下来一字一句道:“你想他们,因你而死吗?”
“臣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凤安站在启帝面前,克制着自己,没让自己的杀意露出来。
“朕也很喜欢这句话,只可惜,有时候,连坐却是最好的办法,跟上楚烆,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