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七老尚书、九堂御史、汉唐六宰辅、邹鲁五儒宗、近代继高官、三公孙而三父子,鸿名垂宇宙,古今相业孰重三?
下文:三朝文将,百粤将军。叔侄八祠林,弟兄十进士,大臣兼国丈,二伯爵而二王侯,礼学表忠良,姓氏普天唯不二,
韦氏,就这样一个世家大族,屹立千年,古往今来,朝堂上不见力拔山河人物,权柄处咽喉时有该姓拦路。
传说中,这个家族差点就培养出了第二个武则天。可如今,在京畿附近的土地上,已经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曲阳县,作为韦氏分支的发源地,朝堂上的人们都知道工部的韦廷,但却对太后和当朝的韦贵妃知之甚少。
“大伯,这姓余的是什么意思?”
韦智渊是曲阳县韦氏现任家主,刚才问话的是曲阳韦氏商铺的话事人韦煜然,也是他家二弟的嫡长子。
“一个县令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你又在杞人忧天些什么?”韦智渊悠然自得地把玩着铁核桃,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依稀可见其力度,手腕处的青筋也因发力而凸起,似乎手中的核桃下一刻就会被捏碎。
韦煜然听了伯父这番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只是由于上面还有个长兄,也就是大房的嫡长子,才一直没有机会。
按照他们家族在朝堂的安排,长房嫡子一般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可他们这一脉却偏偏出现了例外。
大房的嫡子韦辰逸自幼天资聪颖,读书在当地声名远扬,为人处世也非常机敏。京城传话下来,要他们这一门留下韦辰逸。
“大伯,我依旧对二郎山的事情忧心忡忡,我们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太过了?”
韦煜然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回想起这次他们为了伏击运粮车队,竟然动用了韦家的两股势力,还出动了一千五百多人。
那六百名运粮的徭役和府兵,就这样惨死在荒无人烟的郊外,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
“为了你的未来,家族耗费了如此之多的储备粮,而这些粮食,仅仅是用来赈济那些雪灾中的刁民,那有何必如此。”
韦智渊看了一眼满脸忧虑的侄儿,对他的不沉稳很是恼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地说道:
“自古以来,成就大事的人都需要有广阔的胸襟,不能有妇人之仁。心不狠当不了大丈夫,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须要果断决绝……”
捐官之策横空出世,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各大家族如饿虎扑食般,争先恐后。七宗大姓之一的韦家,自然也不甘人后,欲借此良机更上一层楼。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宝贵的机会竟如同天上掉馅饼般,砸在了毫不起眼的韦煜然头上。一场雪灾过后,他或将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而韦氏家族老谋深算,对韦煜然的仕途早已运筹帷幄,只待他光耀门楣,为家族锦上添花。
根据大夏的回避制度,县级官员不得任用本地人。而且,除了正副县长,其他管理文书、财政、税收、刑法的官员,也不得任用本县人,甚至邻县人也不行。
不过,对于势力庞大的韦氏来说,韦煜然的去处必然是家族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是换个地方经营而已。
“我……”韦煜然嗫嚅着,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此次被家族委以重任到异地为官,无非是因为自己性格太软,说得难听点就是太善良。于家族而言,若想引领家族走向繁荣昌盛,善良的心性断无可能实现。
让他去地方做官,说白了就是让他去“清理地面”。
此外,他在曲阳县商铺大主管的位子,也只能无奈让贤,交给替代他的人。
事实上,韦煜然最担忧的二郎山劫掠事件,按照韦家的预定方案,他们打算策划一起灾民暴乱。到那时,所有可以调查的痕迹,都将随着当事人的消失而永远抹去。
然而,在他们的千算万算中,可能没有预料到高阳这伙人会突然介入。当然,县衙实行军事管制也并非是因为这些粮食而采取的措施!
这一切纯粹是巧合,而这个巧合也为后续的查案工作拉开了序幕……
当县城被军管接管后,所有人的身份仿佛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府兵等身负军职的人,如同被集结在一起的战士,被单独划分为一类。
而那些拥有固定资产,财产清晰并已备案的民众,则像是被精心雕琢的玉石,被归为一类。至于那些无固定居所,四处漂泊的流动人口,则像是随风而动的落叶,被单独列为一类。
高阳在处理这一切时,却引入了一种独特的制度——行为连坐制和职务连坐制。这两种制度,实际上是一种巧妙的相互监督机制,
它并非在事件发生后的严厉惩罚,而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枷锁,让人人自危,相互警惕。
说实话,这样的制度初看之下确实令人心生畏惧,仿佛每个人都被置于放大镜下,一举一动都受到严格的监视。
但细想之下,这也许是高阳为了维护县城的秩序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