醷黎明短暂的黑暗过后,钟兴带队成功将石门突进香炉沟的关口拿下,并成功俘获了几名俘虏。
其中有一名俘虏,正是那日射杀野猪的壮汉。
“哎~若非你们作奸犯科,我当真会钦佩你是个汉子。”
看着被捆绑的结实的壮汉,钟兴由衷地喜欢上这位西北的猛人。
抓捕这壮硕的黑厮,确实也不容易,这边的亲兵伤了几人后,才将这汉子摁倒在地。即便在五花大绑的情况下,他仍能飞起一脚,将钟兴踢倒在地。
“有本事现在就砍了爷爷!”那名汉子显然有些不服气,嘴巴一直叫嚣不停。
“你以为老子不敢砍你吗?若非敬你是条汉子,此刻就赐你一个痛快。”
嘴上虽在打口水仗,其实钟兴觉得这个人或多或少是个头目,应该对香炉沟的情况有所知晓,所以还是留着等人审讯后再做处理。
“吵什么,不行就堵住这些人的嘴。”从外面进来的高大勇显得有些烦躁。
他方才上来听闻,为了抓一个俘虏,伤了好几名兄弟,其中有一名兄弟的内骨都被打断了。
钟兴见是高大勇,赶忙迎过去附耳小声说道:“这家伙功夫不错,白天我看他好似一个头目,所以暂时没有下手。”
说完比画出一个手刀的样子,意即没有杀了面前之人。
高大勇点点头,转身看向那名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汉扭头朝上看着,对高大勇的问话置若罔闻。
“你充啥英雄好汉呢,咱这次过来,就是要把你们这帮祸祸百姓的土匪给一锅端了,都成俘虏了,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充大头!”
屋外大雪如鹅毛般漫天飞舞,狂风怒号着,似乎在给这紧张的氛围造势。
面对那黑大汉的不屑一顾,高大勇的好脾气一下就没了,抬起脚照着大汉狠狠地踹了过去。
“砰”,只听得一声响,那壮汉被踢得重重摔倒在地,身子蜷缩得跟只虾米似的。
这会儿,天地一片白茫茫,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仿佛要把这世上的一切都给冰封住。
“大雪漫天之际,老百姓都快要饿死了,你们竟敢劫掠官粮,胆子可谓不小,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今日过去就是你们的死期!”
高大勇继续大声说道,同时从兜里掏出一小瓶酒,把盖子打开,仰头“咕嘟咕嘟”大口灌了起来。
酒的浓郁香气眨眼间就充满了整个屋子,旁边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吞吞口水,那黑大汉也被这酒气给熏得迷迷糊糊的。
“犯下的罪行未必就是你的过错!”伴随着一阵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地上的大汉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略带迷茫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姿俊朗的年轻人,身着一袭墨绿色衣裳,步伐沉稳地走进了房屋。
“你们无非只是那些心怀叵测的阴谋家所利用的牺牲品罢了,说白了,你们就是被他人掌控的刀,成为了杀人的工具而已。”
来人语气沉稳地继续说道。当他看到高大勇准备向他行礼时,便伸手示意停止这一礼节动作。
此时,地上的大汉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终于,大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是这支突击队的指挥者,我叫高阳!”高阳眼神坚定地回答道。
高阳见到大汉开口,心中不禁暗自欢喜。
大汉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然而我们出来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了他人,生死也不过如此罢了。”
说话时,先前的傲气已然消失无踪,他的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低垂了下来。
“钟兴,给他喝上一口,然后再让他说话。”
高阳伸手指向高大勇的酒壶,朝着钟兴吩咐道。
钟兴虽然对高阳的这一举动感到有些困惑,但他还是顺从地将高大勇的酒壶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大汉的嘴边。
大汉稍稍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酒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缓缓地伸头用嘴咬住了酒壶口,仰头畅快地一饮而尽。
“噗!”大汉猛地吐掉酒壶,大声呼喊道:“好酒啊!老子就算此刻死了也值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声音震耳欲聋。
他这一嗓子,犹如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响,着实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这家伙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等他喊完后,又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本人姓王,他们都唤我王莽。”
高阳听闻此言,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这位黑厮大汉,心中暗自思索着,或许只是同名同姓吧,亦或是这人果真如莽夫一般莽撞。
“我在这里充其量算是一名百户,我们并非土匪,而是韦家精心豢养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