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低迷。
商姝听得心揪了一下。
理性告诉商姝,这个时候,要与江厌离保持距离,不该下去见他。
但感性却告诉她,去见见他吧。
他的语气听上去那般的难过。
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这阵子一直都没有联系过打扰她的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想见她。
内心纠结了将近一分钟。
商姝还是下了楼,来到了后门。
今晚没有月亮,后门这边很暗。
商姝是透过香烟的气味以及男人唇上泛着星星火光的香烟,辨认出江厌离在哪个方向的。
商姝没有特意用手机的灯去照明。
她定定地站在离男人两米远的后门门口那。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在黑暗中,互相作伴。
商姝不知道江厌离怎么了,但她隐隐能感觉得到他此刻的情绪很低落,好像遭遇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让他的世界,顷刻崩塌了。
江厌离将燃尽的香烟丢至脚下碾灭。
随即他大步朝商姝走了过来。
商姝听到了脚步声,心下不由一紧。
她下意识后退,但男人的反应更快。
江厌离用力地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搂住。
“别动,让我抱一下。”
商姝扬起来,准备推搡的双手蓦地顿在了半空。
他的语气实在惹人怜惜。
商姝把手放下,没有回抱他,但也没有推开他,任他无助地抱着。
商姝此刻没把自己当人,她就当自己是路边的一棵大树,一棵可以给失意伤心的人提供一个支撑点的心灵之树。
感觉江厌离整个人跟快要碎掉了一般,商姝声音带着几分关怀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江厌离不是个爱与人交流心事的人,哪怕是在心上人面前。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江厌离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脸颊紧贴自己的胸膛,他则是低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芳香。
本来只是看在他心情不好,好像需要安慰的样子,商姝可怜他,才随他抱的,但他突然说这么暧昧的话,商姝心里的那股道德感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一下子到了。”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了。”
他到底是有未婚妻的人,商姝出于感性,跑下来见他,这会儿理性回来了,她又变得拒人之外了。
“还真有事。”
江厌离走上前,摸黑拔了两根商姝的头发。
头皮骤然一疼,商姝吃痛地哀嚎了一声。
抬手摸了摸头,商姝纳闷地嗔道,“你干嘛呢?”
“没事,回去吧。”
从裤兜里摸出提醒准备好的纸巾,江厌离将从商姝头顶上拔下来的头发包了起来。
商姝揉着发疼的头皮,无语道,“所以你大晚上跑来找我,就是为了拔我头发?”
“不是为了拔头发,是为了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江厌离将包着头发的纸巾放进裤兜,邪魅地勾了勾唇,低磁的嗓音散去低迷,多了几分期待的欣喜。
商姝一脸迷茫,“什么啊?”
江厌离没有过多解释,他上前揉了一把商姝的发顶,“走了。”
不等商姝回话,他便拿出手机,照亮前路,留给了商姝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商姝被江厌离的这个操作给弄懵了。
刚语气还那么低迷,这会儿又莫名地喜悦上了。
商姝表示,搞不懂。
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商姝转身回去了。
管他干嘛,睡觉要紧。
商姝上了楼,重新躺回被窝里,之后一夜无梦,好眠。
*
为了防止样本再被调换。
江厌离打算亲自监督。
从头发样本到鉴定过程,他准备在一旁盯着。
这次顾家那边的样本,江厌离没有去取顾云渺的,而是派人去取了顾夫人的。
顾夫人就在深州。
江厌离让人伪装成认错人,在顾夫人出门的时候,上前薅了几根顾夫人的头发给他。
整个过程,江厌离就在现场看着,确定头发不会被调包,他才拿着顾夫人和商姝的头发样本去找宋知让。
为了让鉴定结果能够快点出来。
江厌离特意让宋知让休假半天不出诊,就为了给他搞DNA鉴定。
此时绣坊。
商姝翻找东西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便拿出了自己儿时佩戴的那个平安玉坠看了一眼。
当指尖轻轻触碰到那玉坠时,商姝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玉坠的质地、重量,甚至那微妙的温润感都发生了变化。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将玉坠放到光线下。
商姝定睛一看,果真是假的。
商姝本以为几百块,又是小孩子才戴的小玩意不会有人有兴趣,才没有把这玉坠放保险箱。
加上她开了绣坊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