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和姜砚池商量着坑人的大事。
利州的三座城池,上上下下也都忙碌着。
州府、南县、北县都需要大量的官员、胥吏等填充。
刺史这个最大的父母官,自然不会另外选拔、任命,而是有沈婳这个公主兼任。
刺史府的主簿、丞、典史等佐官,则在苏主簿、周郎等早就投靠了沈婳的谋士中选拔。
选拔的方式,依然是考试。
民生、水利、商业、农业等,都是考核的内容。
沈婳列了提纲,姜砚池帮忙补充。
姜砚池可不只是武将,他是被元安精心培养的国之栋梁,允文允武。
关键是,姜砚池从小在京城、在皇宫长大。
三省的尚书,六部的主官,还有国子监、弘文馆的博士们,都与他极为熟悉。
耳濡目染,常年熏陶,姜砚池也懂一些朝廷政令。
姜砚池若不是有头疾,不能经常用脑子,他可能还会去参加科举。
不为做官,就为体验。
顶级纨绔嘛,就是有底气、有资本。
所以,年仅二十岁的姜砚池,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他精通朝政,他熟悉政治。
帮沈婳弄考题,也是轻车熟路。
经过三轮考核,最终还是熟悉利州,并极有才干的苏主簿脱颖而出。
他继续担任利州刺史府的主簿,负责州府的具体政务。
周郎虽然没有考赢苏主簿,却也凭借第二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南县县令的职位。
周郎真是万分感慨。
万幸他当初当机立断啊,在整个龙门寨,他第一个跪在了万年公主身前。
这一跪,非但不丢人,非但救了他的命,还给他带来了这场泼天的富贵!
县令啊。
七品。
听着似乎不是很厉害,但在刚刚亡掉的大盛朝,即便考中了进士科,也不是直接能够授官的。
先在六部衙门熬资历,若是有关系,可以省掉这一步,然后经由吏部铨选。
可问题是,似周郎这样的寒门学子,已经来参加科举了,就是因为没有关系。
后门走不通,就只能按照规矩,一步步地熬。
运气好些,过个三五年,能够下放到地方做县令。
运气若是不够好,那就只能在京城的各个衙门里消磨时间。
投胎都没能投到富贵人家,周郎并不认为自己的运气能够有多好。
事实也是如此。
他刚刚考中进士科,就得罪了权贵。
被打压,被欺辱。
一时冲动,周郎当街斩杀了那个纨绔子弟。
若不是随后正好遇到了叛乱,周郎估计要被权贵家下发的海捕文书给抓到了。
即便有了叛乱,周郎顺利逃出了京城,却也阴差阳错地在龙门寨落草当了山匪。
辱没祖宗啊!
死后都没脸进祖坟。
万幸,他遇到了万年公主。
虽然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幸运地赌对了。
他选择投入公主门下,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当上了县令!
一县之父母啊。
读书时曾经有过的诸多抱负,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
且,这还只是开始。
周郎相信,依着公主殿下的能力,她将来定能打下更多的地盘。
杀回京城、登顶权力巅峰……也都不是梦呢。
到了那个时候,作为最早追随殿下的功臣之一,周郎觉得,自己即便得不了公侯的爵位,也能得个六部的主官当当!
开国元勋啊,想一想,周郎就忍不住地激动、亢奋。
“公主器重我,把南县交给我治理,我定会倾尽全力。”
如此,才不负公主的众望,也才更能得到公主的器重!
周郎踌躇满志,带着自己的书童和一队伤残老兵组成的护卫队,便奔赴了南县。
北县的县令,则是郑家的一个子弟。
他本是读书人,前两年也曾经考中了进士科。
只是因为家族的缘故,他没有留在京城等候吏部的铨选,而是回了利州老家。
在利州,他曾经在刺史府做过几天的典史,还去北县做过主簿。
如今,利州归入万年公主麾下,郑、黄、陈等利州当地的豪族,也都积极地与万年公主“合作”。
他们之前就偷偷在城内布局,为娘子兵入城做了一些贡献。
随后,沈婳要考试选官,而不是接受几大家族的举荐,几大家族也没有气恼,反而非常配合。
让族中的子弟,只要条件合适,就都去报考。
经过一轮轮的筛选,这位做过北县主簿的郑八郎脱颖而出。
说起来,郑八郎也不算外人。
他是郑佩玉的堂哥,平日里对郑佩玉也很是照拂。
几个月前,郑佩玉帮着沈婳为娘子兵搜罗牛羊猪等肉类的时候,郑佩玉就曾经跑到北县,让这位堂哥帮忙。
而这位堂哥也非常给力,遍寻整个县城及其周遭村落,应是给郑佩玉凑了上百头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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