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和尚闻言,眉眼瞬间耷拉下来,嘟囔道:“我倒是想修,可是师父不让。”
说着,了尘和尚看向林克,低声问道:“师弟,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让我们也修欢喜禅吗?禅院里的其他师兄弟们,可都修了。”
林克循着了尘和尚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睛,确定了尘和尚是真的在请教,而不是在试探什么,方才反问:“师兄,我们是修佛,还是拜佛?”
“修佛?拜佛?”
了尘和尚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皱眉深思起来。
修佛指的是什么?
拜佛指的又是什么?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有区别,那这个区别和修不修欢喜禅有什么关系?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了尘和尚心中生出。
林克不去管陷入沉思的了尘和尚,自顾自平静前行。
倒是附近不远处的几名其他院堂代表发出了几声嗤笑。
“修成了几门神通,就真以为自己佛法精深了?”
“住持都修欢喜禅,就你们师徒不修,想显摆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走快些,别和这种人走一起,免得玷污佛法。”
议论声紧随嗤笑声而来。
林克浑然不理,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艾瑞丝对女孩与女人们的抱怨与诉苦也浑然不理,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世间事,从来都是想得简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
下山之前,女人们想着以自己在青楼里练就出来的察言观色与魅惑人心的手段,还不是想拉几个人就拉几个人?
结果……
不能说毫无收获,只能说狠狠撞上了铜墙铁壁。
别说跟她们上山了,连听她们宣扬理念的机会都不给啊。
要么是远远绕开,要么是紧闭大门,要么是报官,要么是向周边的佛寺举报……
若非在半个月的开荒劳作中,艾瑞丝以一些手段,给女孩与女人们灌输了一些法力与法术种子,可以随时激发法术,逃之夭夭。
怕是十六名女孩与二十三个女人,会折掉一大半。
而不是现在这样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见艾瑞丝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女孩与女人们抱怨与诉苦的声音渐渐压低,继而消失。
“都说完了?”
艾瑞丝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女孩与女人们,漠然说道,“你们把身上的衣服换了,首饰摘了,妆容抹了,换上前阵子劳作的穿着,再下山去吧。记得,先行好事,降低防备,再东拉西扯的闲聊,勾出对方心中的苦楚,让对方诉说他这么多年遭受的苦难,然后将苦难源头往佛寺、僧侣与佛法上引,明白了吗?”
女孩们听得有些迷糊。
女人们倒是一听就懂了。
这与她们以前让那些恩客们掏银钱的方法差不多啊,都是先勾动对方的情绪。
“明白了。”
这么一想,女人们瞬间又恢复了莺莺燕燕的模样,齐声应承下来。
稍事休整,经验丰富的女人们拉着女孩们再一次下山。
一路上,女人们将自己的经验灌输给女孩们听。
在青楼里待了一段时间,即便自己没有接客,但耳濡目染,男女之事已经无法让女孩们感到异样。
听完女人们的分享,十六名女孩脸上毫无异色,脸红什么的全都没有,一个个认真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化用这一套方法。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有了目标,经受过挫败,又找到了行之有效的方法,这一回,女孩与女人们不再像上次那样,处处碰壁。
虽然还是没有人愿意放下一切,与她们共赴梁山,却有很多人愿意听她们宣扬理念了。
没几天的功夫,就有七八个莲社在各个乡村建立起来。
莲社的宗旨极其简单,那就是互帮互助。
首先,加入莲社的百姓,每户奉献五斗米,作为入社费;
其次,加入莲社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寻求社员的帮助;
最后,加入莲社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寻求莲社的帮助。
很多百姓对第一点有所疑虑。
毕竟这年头,大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掏出五斗米,可就和掏出大半身家没区别了。
女孩们与女人们碰到这种情况,就会耐心解释。
这五斗米,并不是掏出来以后,就回不到自己家里,也不会被莲社给挥霍浪费了。
之所以入社需要奉献五斗米,是莲社要建立一个托底的储备粮仓。
哪个社员家里遇到事了,比如走水了,比如生病了,急需用粮用钱,莲社就能及时予以帮助。
话糙理不糙。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没个头疼脑热呢?
五斗米换个保障,值不值?
有些人觉得值,有些人觉得不值。
觉得值的人进了莲社,觉得不值的人或观望或冷眼看待。
直到真有一名莲社的社员家里病死了耕牛,无法及时耕种,求到莲社,莲社二话不说,就号召不忙的社员,齐齐来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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