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肾不好,血脂还有点高的季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当场就把那份体检的报告撕个粉碎。
面对季临异样的情绪,沈鹤州为他满上了一杯橙汁。
“生气了?”沈鹤州偏过头,恰好与季临四目相对,眼见季临慌张地往后靠,他浅笑着将那份体检报告按在了桌上,“之前我还因为那天的事情有些犹豫,但看见你今天这份心意,我才真正下定决心。”
季临的情绪,随着沈鹤州先抑后扬的话语,像是经历了一轮过山车,此刻正是放烟花的时候。
坐在一旁的沈诚辉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茶好,不是这家餐厅自备的吧。”
季昆泰笑道:“外面的茶水我喝不惯。”
两人聊起了茶的汤色味道,沈诚辉还装出细细品味的模样,每喝上几口都要发出几句评价,好像还真是行家。
季昆泰笑着偶尔应承上两句。
看起来像是遇到了知己,沈鹤州一眼就能看出来,季昆泰对沈诚辉的品味有些不屑的,甚至说季昆泰看不起整个沈家。
上一辈子他和季临也谈了婚事。
是季临向季昆泰争取的,再加上这些年季临在感情的事情上荤素不忌,小模特他可以,会所里陪酒的小年轻他也行,名声在圈子里早就烂了,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季临喜欢男人。
现在不是封建社会,季家又是由季延和季昆泰两个人说了算,门当户对的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的宝贵闺女推到火坑里去。
怕季临迟早在外面混出病来,沈诚辉自从接手过公司后,虽然逐步再走下坡路,但老董事长生前也留下了不少人脉。
思来想去,沈鹤州是老董事长的亲外孙,还有人愿意给老董事长卖个面子。
季昆泰才勉为其难答应了和沈家的联姻,唯一的条件是季临必须得搞个孩子季家的血脉带回家。
这些事,沈鹤州答应婚事时并不知情,回国那会知道季临和沈覃辛的关系暧昧,却也没能拿到实证。
季临那个时候又表现出一腔深情,非他沈鹤州不可的样子。
要是换个不清醒的人,结局很有可能作茧自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而季临就是恍然大悟,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后,跟沈覃辛一顿虐心虐肝的火葬场后,最终抱得美人归。
可惜了。
沈鹤州不是有情饮水饱的反派男配。
所以现在看着季临那抑制不住的嘴角,和几次想要试图牵他,又不敢靠近的手,觉得很有意思。
他看着季临笑,笑意温柔,好似在注视久别重逢的情人。
实则与季昆泰假意装作与沈诚辉志趣相投,没什么不同。
两家人吃完饭后。
将订婚的时间确定在了两个月后。
两位长辈以公司的事为由先后离开,留给了这两个年轻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公园内。
沈鹤州不怎么说话,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季临说什么订婚的事宜,沈鹤州偶尔会微笑着应答上两句。
整场订婚仪式要怎么样,周围的布景应该如何。
他都是柔声应答着:“好啊!”“我觉得不错。”“你想怎么来都好。”
季临从沈鹤州脸上看不出什么,可看似正常的气氛,却因为没什么互动性的回答,让他觉得浑身难受:“沈哥你是不是还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沈鹤州放下手机漫不经心地问道:“恩?什么事。”
“我让我爸跟沈家谈婚事,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你一个!”
沈鹤州浅笑道:“没关系,你们安排就好。”
“沈哥,真的是沈覃辛趁我喝醉主动爬上床的,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沈鹤州在季临的话下,有些愣神,不多时落寞地微阖着双眼,没有停步,没有回应……
可随着季临的话,他连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勉强。
季临懊恼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后,匆匆追上了沈鹤州的脚步:“沈哥,我是脏,是配不上你,这都是沈覃辛那个贱人,趁着我喝醉装成你的样子勾引我,我才做错了事,你心里要是不舒服的,我现在就找人给沈覃辛点教训。”
在季临说这番话时,沈鹤州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短信,不禁蹙紧了眉心。
他拍了拍季临的肩膀:“我有点事情要忙,订婚的事情你订就好了,我都配合,你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沈鹤州将手机往风衣口袋里一揣,大步流星地朝着季临的反方向走去。
等到季临追过去的时候,沈鹤州已经上了出租车。
车上。
沈鹤州拨通了一直短信交流的手机号。
“那个项目,哪边愿意和我们合作?”
“恩,说是看在老董事长的面子上,但是注资的金额我们公司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沈鹤州道:“我会想办法,琳茜辛苦你了。”
系统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得脑子都快坏掉了。
听见沈鹤州与电话那头的人聊起什么项目,什么注资,什么公司,它赶忙飞到了沈鹤州的面前。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