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闻皮肤白皙,因此淤青特别明显,如今看着周身都是,简直惨不忍睹。医修初看也觉无处下手,后来想了想,索性换了大号棉球,直接开始糊墙。
啊啊啊啊!
医修手下没有轻重,乔闻疼得直嗷嗷,却不忘问:“东里师兄真的没事儿吗,可应仙人怎么是那种表情?”
医修耸了耸肩,“他是个医痴,有病治就高兴,没病治,自然叹气。”
乔闻:“……”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应桦就收了照灵石,兴致缺缺道:“下一个下一个。还以为多重的病,害得我空欢喜一场。”说完又训乔闻身边的医修:“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叫我!”
乔闻身旁的医修忙不迭点头,“我也是听说这位小弟子是被灵虺所伤,害怕自己瞧不准确,所以才特请应仙人出山。”
“哦?”应桦扭头看向东里玉,眸色一沉,“你绝不是被灵虺所伤。你的伤分明是逆转灵力导致的!”
东里玉捂着胸口,故作惊讶,“仙人医术果然了得。那灵虺确实没有伤到我,我的伤是紧急之下误用术法导致的反噬。”
“哦,原来如此。”应桦心中只有“医”字,见东里玉的说辞还算合理,便没再多问,转而取瞧乔闻。没看两眼,应桦就惊呼起来:“停下,快停下!”
正给乔闻诊治的医修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一旁的东里玉也瞬间坐起来。
“你、你的灵根怎么回事儿?”应桦安耐不住激动,颤声问乔闻。
乔闻没有立即回答,放在一旁的手攥紧衣袍,过了会儿才含糊道:“……意外被废了。”
“怎么被废的?”
乔闻垂下眉眼,没准备同外人说这些。
应桦也不多探究,转而问:“想治吗?”
乔闻当即抬头。
东里玉不顾内伤,比乔闻还急,“他这伤能治?”
应桦摩挲这双手,苍老却灼热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乔闻,“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最近正研究灵根移植之法,已小有所成,或可一试。”
“灵根移植?”乔闻听着觉得有些不放心。
应桦解释道:“就是把别人的灵根,移植给你。”
乔闻瞬间摇头,不以为然:“仙人别开玩笑了。”
修仙之人,最为宝贵的就是这天生的灵根,可以说一个修士的路能走多远全凭这灵根决定。
“若是灵根能用,又怎可能移植给别人?”
这话问住了应桦。老头儿自去一边思量。
但一旁的东里玉却因为应桦的话而感到喜悦,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若是能修复好乔闻的灵根,那……万事无不可。
这一插曲,很快因刑堂弟子的到来而终止。
乔闻与东里玉处理完伤势后,立即被刑堂弟子带去了其所在地——水辰宫。
由于山中突现灵虺,关联甚大,为了防止有人刻意扰乱仙山稳定,故本案由司掌刑司的水辰宫主乔二阳亲自审理。
即乔闻他二叔。
乔闻辅一进水辰宫,就被单独请到了后殿,有仙使好吃好喝伺候着。
乔闻久不见乔二阳来,不由问:“二叔呢?”
仙侍轻声道:“宫主正在殿前审问涉事弟子。”
“可是东里玉?”
“属下不知。”
“那我可以去正殿听听吗?”
仙使略有些犹豫:“宫主只吩咐让公子好生休息,倒没说不可以。只是……”
没说不可以那便是可以!乔闻当即揣了两块糕点,前往正殿。
乔闻还没走近,便隐隐听得问询声——
乔二阳:“你三人今日酉、戌两时辰在何处?”
夏丘:“西山。”
乔二阳:“在西山做什么?”
秋谷:“捉鱼,闲逛。”
乔二阳:“听学堂弟子说,你们下午便去了西山摸鱼,怎么,一直玩到了晚上?”
秋谷:“因为约了……”
乔二阳:“约了谁?”
秋谷:“没谁。就是玩着忘了时间。”
乔二阳:“那今夜灵虺袭山,你们是如何卷进去的?”
东里玉:“我们三人在溪边烤鱼时,突然听见密林间传来异动,因为害怕是山怪作乱,所以没敢多留。折返途中,见有同窗被灵虺袭击,不得脱逃,便上前帮了一把。”
乔二阳:“所以今晚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只是无辜卷入?”
东里玉淡然点头:“自然。”
乔二阳闻言,冷冷注视堂下三人,随即怒斥道:“撒谎!你三人既怕山怪,又怎不怕灵虺?依我看,分明是你三人设计引来灵虺!”
“这怎么可能!”乔闻听见这话,当即想要冲到正殿为东里玉解释,却被一旁的堂兄乔松用灵力困住,动弹不得。
“别捣乱!今日之事,父尊自会找你问话!”
乔闻皱眉,却无力反抗,只能透过屏风,担忧地看着东里玉。
好在东里玉并未被乔三阳吓到,反而从容问道:“敢问宫主,弟子这样做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