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唐俏儿虚汗浸透了宽大的病号服,她苍白柔嫩脸颊挂满了晶莹的泪,一颗,一颗,坠在男人粗粝布满茧的手掌上,“醒来……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让你担心了,你别吓我……
沈惊觉,你醒醒啊!”
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沉默。
男人的掌心,薄茧满布,伤痕累累。
唐俏儿清楚记得,他退伍从商后,原本这双骨节优越匀称的手已磨去了峥嵘岁月的棱角,平添了养尊处优的温润。
是为了她,一次一次都是为了她,令他不得不再次挥舞刀剑,为她抵挡腥风血雨,护她周全。
落了一身病,一身伤,折了半条命。
她把她口口声声说最爱的男人,磋磨至此,伤得体无完肤。
唐俏儿,这就是你给他的爱?
和你在一起……惊觉把这辈子所有的苦楚都尝遍了,这就是你给他的爱吗?
可笑,至极!
见唐俏儿伏在沈惊觉平躺的身体上,埋着头闷声痛哭,唐樾站在她身后,不知该如何安慰。
苦命的小两口。
才过了多久幸福的日子,命运又对他们开起了无情的玩笑。
这时,病房门开。
身穿白大褂,面色沉凝的柳随风拿着CT片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