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 , 想要攀附的小官不计其数 。 但如高素卿一般才气横溢前途无量的 sr 级人才 , 却多半还是敬而远之 , 不愿与不可理喻的勋贵们有过多的瓜葛 。 由这样的人物亲自表达善意 , 那种收集图鉴的欣悦之情 , 自是无以言表 。
当然 , 就要有心勾搭 , 举止也得体面 。 所以世子强忍激动 , 依旧是安稳坐好 ,
向高学士微笑致谢 。 高学士便从怀中抽出一个木盒 , 盒内以杭绸打底 , 绸缎上正是五粒极精致的酸梅丸子 。 只不过这丸子光彩熠熠 , 通体金色 , 竟然是拿金箔厚厚啧了一层 。
高肃卿虽然官运亨通 , 身份清贵 , 进步速度快如火箭 , 但操守向来是靠得住的 ; 就是日后官拜一品位列台阁 , 也向来是别无二色 , 老老实实守着糠糟之妻过 E
子 。 这样清廉自持的人物 , 是哪里来的杭绸与金箔 ?
显而易见 , 勾搭穆国公世子的计划绝非高学士一人的手笔 , 而多半是出自清流共同的意志 。 这当然也不算奇怪 , 许阈老被软禁后清流大受打击 , 当然也要设法寻找新的帮手 ; 眼见穆国公世子居然真有左右票拟影响中枢的本事 , 自然得闻风而动投石问路 , 抢先在国公府埋伏一处伏笔 。
西苑的风吹动内阁的云 , 内阈的云布下了朝廷的雨 。 内阁里稍稍变动 , 底下的官员便是望风景从 , 唯恐在后了 。
单单是高学士一人也便罢了 , 如果是与整个清流派系的合作 , 那真还得斟酌一二 , 免得被这些者登坑进去 。 穆祺没有去接这些金光闪闪奢靡之至的丸子 , 反而微微一笑 :
“ 好精致的吃食 ! 无功不受禄 , 不知道我能为大人效劳些什么呢 7“
高学士很谦逊 :
“ 哪里敢当世子的话 , 只是家里一点粗笨的手艺而已 。 不过 , 下官倒真有件事 ,
要厚颜求一求世子一一许阈考进宫也有十余日了 , 虽然国家大事不容置喜 , 但家里人心头总记挂得很 , 想托人问一问冷热 , 也好送两件换洗的衣服去 。 国公府的消息当然是比我们这些外朝的臣子灵通得多 , 所以想烦世子替下官问一问呢 。“
一一怪不得又是金箔又是杭绸 , 能有这样大的手笔 。 许家几十万亩水浇田 , 油水足得很呐 !
照官场的惯例 , 一颗金丸子便是一锭十足赤金 ; 穆国公世子要是有胃口将五粒丸子尽数吃下 , 那今晚立刻就是五百两黄澄澄的真金入府 。 五百两黄金只为换一个消息 , 这买卖真是有诚意极了 。
世子有这个胃口吗 ? 想愚为了炼丹府中那近乎流水一样的开支 , 穆祺简直是太有这个胃口了 。 但这钱不是白收的 , 许府愿意出这个价格 , 就一定会索取与这个价格相符的回报 。 这回报倒也不是给不起 , 但凭什么白白便宜许少湖那个考登呢 ?
高肃卿张太岳也就罢了 , 不会真以为许阈考能有什么感动世子的道德号召力吧 ?
不行 , 得加价 !
所以世子眼神游移 , 思索片刻之后 , 还是按探下起伏如潮的心绪 , 镇定开口 :
“ 陛下如天之仁 , 当然不会为难两位阁者 , 问一问倒也没有什么 。 但传话这种事情吧 , 最重要的就是一个 「 信 「 字 , 口说无凭 , 一点死物也做不了什么数 , 还是得有更妥的保证才好咪 。“
高学士不费吹灰之力便理解了世子那点欲盖弥彰的意图 , 然后果断松口 :
「 不知世子要什么保证 ? 只要差不多的数目 , 下官都可以答应 。“
横竖出钱的不是他 , 穆国公府狠狠爆许阁者的金币 , 与他两袖清风的高学士又有何干 ?
“ 穆国公府深受皇恩 , 怎么会在乎那一点黄白之物呢 ? “ 世子强行将目光从一其子的黄白之物上移开 ,“ 学士可能不知道 , 昨夜闫东楼小阈考便曾派人到我府上交割一次朝贡贸易的利润 ; 那时我便劝他 , 贸易里的一分一厘都是天恩 , 应该尽数上交朝廷 ; 咱们能有一份俸禄在 , 已经是仰仗君父的恩典了 …...“
穆祺入阈后强力推动了昔日与小阈考拟定的方略 , 闫党的局势亦为之一缓 。 闫东楼做人敞亮 , 当晚便派人送来了一万八干两的银票做谢礼一一当然 , 小阈考也没有傻到赤眉白眼的硬生生送钱 , 这一万八干两名义上还属于朝贡贸易的正当分润 ; 是承包了使者接待事务的豪商们按约定交来的分成 。 按原本的规矩 , 是世子与小阈考五五分成 , 每人各得九干 ; 但现在要感激世子的援手 , 就主动请国公府包圆了这一万八 。
一万八干两当然能解炼丹的燃眉之急 ; 但穆祺思索良久 , 还是派人将银票一分
不少带了回去 , 并特意嘱托小阁老另做分派一一其中一万两以上供的名义进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