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为何要答应她呢?”
苏玲玉走后,明玉拧眉问风卿婈:“您将苏玲玉安排在太子身边当宫女,奴婢看得出来这个苏玲玉是个有野心的,你就不怕她真的入了太子眼吗?”
傍晚的霞光有些刺目,风卿婈微微的眯起眸子,她唇畔含笑:“能入太子眸最好,就怕不能。”
什么?
明玉惊愕地看着女子绝美的侧颜,在她脸上没有看到所谓的吃醋嫉妒,有的只是毫不在意的漫不经心。
郡主真是心比金坚。
与殿下相处的这么些日子,北冥翊对她的付出与细心,连明玉这个婢女看了都觉得的心动,而风卿婈却依然是这幅模样。
郡主之心性,果真非常人能比。
“只是……”她微微蹙眉:“你就不怕殿下知道此事,会生气吗?”
“生气?”风卿婈纳闷:“我将美女送到他身边,他不感谢。还反过来生气,这是什么道理?”
明玉,“……”
原来郡主也会装傻。
他不相信海州府一行中,郡主与太子殿下之间的这层窗户纸没被捅破。
不然何至于回到宫中后,郡主就对太子殿下爱搭不理的。
风卿婈坐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太阳的,浑身暖融融的舒服极了,才算是走回屋子里。
她肩上的伤还没有好,做大幅度的动作,还会疼痛。
风卿婈眼睛有些苦涩,让明玉服侍她上床休息一会儿。
然而等明玉放下床幔悄悄走出去关上房门之后,原本闭着眸子的风卿婈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顶的床幔,微微出神。
今日答应苏玲玉,不仅是希望苏玲玉能分开北冥翊对她的固执心思,更因为,她自己。
她在得知苏玲玉想要伺候北冥翊的时候,竟然下意识地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愤怒与抗拒心理。
这个发现让风卿婈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于是便答应了苏玲玉。
风卿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早晚有一日,北冥翊会知道她就是风兰芷,届时他们之间就会结束这一段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然后各自安好。
有些不可控制的想法,绝对不能产生,绝对!
北冥翊从宫宴上回来之后,问了风卿婈在何处,便先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忙到暮色四合才从书房里出来,回了自己寝殿。
太子是有自己单独的寝殿的,只不过与风卿婈成婚之后,他总是借口季嬷嬷赖在风卿婈的东寝殿里,自己的西寝殿是好久都没有住过了。
这次从海州回来后,风卿婈对她疏离至极,北冥翊又害怕自己老在她眼前晃悠惹她烦心于养伤不好,这才搬回了自己的西寝殿。
东西二寝殿的规格差不多,北冥翊喜静,往日里静悄悄的,今日却有些不太一样。
北冥翊踏进殿内,刚坐到椅子上,就进来了一个宫女给他奉茶。
北冥翊脑子里想着事情,便也没太注意,抬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却见那宫女依然低着头杵在原地没走。
北冥翊微微拧眉:“退下吧。”
“殿下。”女子蚊蝇似的嗓音格外婉转:“殿下,晚间喝茶于身子不好,殿下还是少喝为好。”
北冥翊掀起眼帘,盯着那低着头的女子:“抬头。”
嗓音分明不含喜怒,苏玲玉却忍不住心尖一颤,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少年黑沉沉的目光,蓦然一窒。
殿内点着烛火,有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殿内的烛火被吹的东摇西晃。
暗影投射在少年如玉的面庞上,使得他面容忽明忽暗的,他身姿板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就那么看着苏玲玉之时。
没有半分的旖旎,只有说不出的冷漠。
他问:“谁让你来的?”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若非身临其境,打死苏玲玉她都不相信一个少年的眼神与气势能如此吓人。
苏玲玉手指骨节微微发白,嗓音发颤,忙不迭地将自己为何会行海州来到盛京的事情说了出来:“……是魏二公子带我来盛京的,也是他安排我进宫的他让我找到你们……不过殿下我并没有告诉他,那他很多的少年就是你与太子妃。”
“我在问,是谁让你到西寝殿里的?”
少年冷厉眸光倾轧过来,苏玲玉吓得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是……是太子妃,她安排我来这里伺候殿下的,是太子妃啊。”
“她?”北冥翊眯起眸子,少年面庞绷紧,苏玲玉看得出来他在隐忍不发。
月色袭窗,与殿内烛火交映在少年身上脸上,使得他越发俊美如玉。
苏玲玉捏了捏自己手掌心,强迫自己胆子大起来。
她爬过去,跪到北冥翊身边,嗓音婉转:“殿下,我根本没有向魏二公子揭发你们的心思,可太子妃却安排了我来这里,她说让我伺候您,是给我的封口费,殿下……”
苏玲玉小心翼翼地觎着少年神色:“奴婢来伺候您,这件事情是太子妃知情的,并且亲口答应了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愧对她,快对我为所欲为吧!
苏玲玉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