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我账外鬼鬼祟祟?”
宋云瑾想起这几日,总觉得时时刻刻都不自在的原因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宋云槿面容冰冷的上前,眉头冷然的扫了一眼那小兵:“军法有令:无军中需要,禁止私窥他人。你说……是我招呼军棍来逼你说,还是你自己乖乖说出来。”
小兵在她冷厉的目光下自觉无所遁形,缩着脖子一张脸吓得发白,嗫嚅着嘴,却不敢吐露一个字。
“大哥。”宋云槿侧头看了一眼宋青泓一眼:“看来得让他尝尝军棍的滋味才行!”
宋青泓深以为然,提起那小兵的领子就往外走。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兵挣扎起来,吓得浑身发抖:“我说!我说!别打我军棍!”
“说!”
宋青泓放开他。
小兵埋着头:“是三皇子派我来的,让我看着小宋副将的一举一动,跟他汇报。”目光触及到宋云槿冷厉的脸,缩瑟道:“我……真的是三皇子派我来的,我……将军饶命!”
萧熔派人监视她。
宋云槿怒极反笑,是她让萧琸察觉到了什么么?她可不记得前世的萧琸如此机警。
宋云槿和宋青泓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凝重。
宋青泓双手负背,看着那小兵:“现下给你两条路,一,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乖乖回去,怎么禀报给三皇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好好斟酌。二、按照军法处置!”
小兵顿时叫苦不迭,宋家兄弟不好得罪,三皇子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可想好了,三皇子再怎么厉害,现在这军营里是宋家人在掌权,你是从军之人,为了三皇子的一句命令,岂非也不要自己前程?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痛苦纠结之际,一听宋云槿这话,小兵登时明了,将牙一咬,行了个军礼:“只要不打我军棍,我回去后明白怎么跟三皇子说。”
“那今日所见之事,你应该怎么说?”宋云槿问。
这小兵看似贼头贼脑,脑子却也十分活络,连忙冲宋青泓行了个礼,有模有样的说:“启禀殿下,近日那宋云槿并无异样,除了早晚到军营闲逛,就是待在账中养伤。”
“还行,就这么说。”
宋云槿点点头,让他退下,又不忘警告:“你要是露了馅,薪仇旧账我一起算。”
冰块般的眼神十分骇人,小兵连连点头,缩着脖子出去。
账中一时寂静。
宋青泓皱着眉头:“这三皇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先是与你交好,又派人来监视你。”
昏暗的烛火将宋青泓的脸渲染得越发棱角分明。
他唇角抿紧绷,看着宋云槿:“槿儿,我知道你心悦三皇子,三皇子的确是长得不错,是时下小姑娘们喜欢的那一种。可是,你听大哥的,他非良人。他生母乃是皇宫里最低等的宫女,陛下一时醉酒才宠幸了她,陛下一直深以为耻。三皇子不得陛下喜爱,没有其他皇子可以依仗母亲和母族,又心思深重,显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我怕他……”
宋云槿眼皮一跳,心道大哥不是二哥,宋青奕粗枝大叶,心思简单。宋青泓雄才大略,头脑敏锐,会将所有事情透过表面看到里子里去。
这样的人,无论将来是征驰沙场的将,亦或是立于朝堂的臣,他都会游刃有余,前程似锦。
可惜,这样好的大哥,前世,最后活活被人腰斩至死!
宋云槿敛着眉,她的脸好似羊脂玉般透着莹润的光,眼神泛冷间涌起的一丝零星水花,转瞬归于清冷幽暗。
宋青泓觉得自己妹妹,好在似不知不觉中变得心思沉重,背负了莫大的仇恨与阴霾。
宋青泓心尖被什么蛰了一下,他这个作哥哥的实在是疏于了妹妹,她变成这样他竟从未察觉,甚至不知她致使她如此的源头。
他当大哥,委实不合格。
宋青泓皱起英挺的眉头,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槿儿,你有心事可以跟大哥说,大哥和家人,始终是你最强硬的后盾,凡事不要憋在心头,可好?”
家人是她的后盾,可前世,她却将自己的后盾引上了一条不归路。
哪怕,此刻的宋家早已不容于天家人眼中。
宋云槿心头五味杂陈,她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看向宋青泓:“大哥,我心中确实藏着事情……这次随军出行,我懂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
她深吸一口气,问:“大哥,自古以来,功高盖主,是什么下场?”
宋青泓内心震了震,他诧异道:“槿儿,你莫非担心我们宋家会不得善终?”
宋氏一族自祖上就守护着大沥皇朝的江山,出过一十三位将军,四位元帅,三十五位少将军……立下战功无数。
不是没有被人质疑过功高盖主,可祖上一辈辈都悉心教导下一辈为臣之道,尊君之道。从无哪一辈的人仗着功高生过谋逆造反的心思。
历代宋家人以为,他们虽然立了很多大功,却是出于是忠君爱国,为了护国而立的功。他们以为只要自己衷心不二,皇家也会对他们放心。心中也也从来都没有防备过皇室,
殊不知这世上最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