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我不去……”
李千红蹙着秀眉,下意识摇头拒绝。
换个时间,有机会加入白玉京,她必定不会错过。
李千红也是要强之人,被老父亲李东升嫌弃,甚至憎恨,她也想闯出一番事业,让他看看!
希望有一天,能站在他面前,大声告诉他!
——谁说女子不如男?
可现在,她争不了。
她要为陈平安做打算。
“你不去也行,我留下来照顾你,不然,我不放心。”陈平安也不跟李千红犟嘴。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一旁的王有容打断道:“千红,人是你自己挑的,还行,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若是他连你都能抛弃,进入白玉京修得一身本领归来,也是人渣一个。”
“虽然白玉京中,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他若靠不住,不还有我吗?有我在,他们不敢胡来的。”
说罢,王有容拍了拍女人肩头,“行了,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个人生活必需品,出发吧,再晚可就得等到明天了。”
“我没什么可收拾的。”
李千红咬着红唇,四处环顾一眼,有些怅然。
与昨晚从李家大院被撵出来一样,身无长物。
“走吧,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在十点前登上清风山。”
王有容催促道。
陈平安带着两人的行李,跟着王有容一道出了门。
两人一起上了王有容的车后,王有容一脚油门下去,车身猛地向前一窜,驶入清风山盘山公路。
王有容与昨天不一样,昨天的王有容很冷很孤傲,见了谁都不怎么讲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今天,王有容格外健谈,白皙脸蛋上始终带着甜滋滋的笑容,像个又甜又软的妹子,与昨天的冷若冰霜截然相反。
坐在后排,陈平安从其身上亦感受不到那股子冷冰冰,好似空调冷风一样的寒气。
“这个女人,有点怪啊。”
陈平安暗暗腹诽,也没问,更没有要关心的意思,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李千红身上。
从小李千红生活在富庶大家,从未见过母亲,更从未得到过父爱,心中悲切可想而知。
李千红的豪放与洒脱,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进白玉京之前,我得跟你们聊聊,白玉京之中的一些规矩。”
清风山盘山公路车不多,但人多,赶上周末,跑步遛弯儿,以及去山顶露营的游客特别多,所以,王有容车速并不快。
“白玉京与宗门又不太一样,我们口中的掌门,又被称之为白玉京门主,其核心成员又被区分为四个等级,不对,应该是五个等级!”
王有容认真解释道:“白玉京分为内门和外门,外门弟子不受重视,一名外门弟子,奋斗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进入白玉京内门。”
“内门弟子则分为四个等级,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天级最高,黄级最低。”
“白玉京子弟争强斗狠,为了爬到最高的金字塔,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每天都有伤人事件发生,偶尔甚至有人丧命。”
“因为,只要不是跨等级挑战,谁生谁死,谁胜谁负,三大门主都不会插手,甚至大门主秦昆仑,有些人从加入白玉京,一直到离开,都未曾见上他一面。”
“在白玉京之中,寻常琐事,几乎都由大护法白夜,以及副门主姬长歌处理。”
话到这里,王有容停顿了一下,扭头扫了陈平安一眼。
“白夜你应该见过面了,他对你可是颇有微词,至于副门主姬长歌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虽与你无冤无仇,可白玉京中,他貌似谁的面子都不给,包括大门主秦昆仑。”
王有容接着道。
“哦?副门主不给大门主面子,胆子挺肥啊,姬长歌是什么来头,什么级别的高手,很牛逼吗?”
陈平安听得直皱眉。
副门主不给大门主面子,就相当于二把手不拿一把手当人,要搁职场里,分分钟让他滚蛋!
“姬长歌有一个名号——疯道士。”
王有容眉头一沉,“精通药理,是白玉京有名的神医,此外,疯道士最拿手的是算卦!”
“算卦?”
陈平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现在的道士太不务正业了,不去捉鬼,算什么卦啊。
陈平安从不相信算命的!
打个比方,算命的说自己要发财,那没必要努力,整天躺在床上吃喝玩乐,等着发财就行了。
倘若算命的说自己不能发财,会穷困潦倒一辈子,那还努力个锤子,直接躺平,混吃等死!
“对,就是算卦,他与人算卦不同,不看相,不问八字,而是把脉,像中医一样把脉。”
提及姬长歌的卦术,王有容一脸惊叹之色。
“有白玉京弟子找他算卦,就这么说吧,上课偷看女老师裙底都能算出来,就跟他能经历过每一个人的人生一样,并且能够记住每一个成长片段,极其恐怖。”
“在他面前,几乎所有人都是透明人。”
“有这么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