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吱呀的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宋望潇这才从呆滞中苏醒,她看着面前的房间,可满脑子想的却是刚刚街头看到的江辞霜。
刚才还想念着的人下一秒便出现在自己面前,宋望潇的心跳但被擂鼓重重敲击,砰砰持续的跳动一直持续到进入客栈,即使刻意想忽视也不行。
江辞霜将拿着衣服放下,看向面前大大小小好几个包袱,道:“我可以拆开吗?”
宋望潇回神:“那本就是为你明天参加宗门大会买的,当然要现在拆开。”
江辞霜缓缓笑道:“那好。”而后在宋望潇期待的目光中打开包袱。
几件衣裳皆是比较符合江辞霜周身气质的衣裳,江辞霜气质较冷,一些纯色的衣服则更为适配,江辞霜视线在几件衣服上划过,似在思考哪一件比较好,宋望潇看着她的面容,不由得提起了心跳。
她怕自己挑选的衣服不符合江辞霜的喜好。
幸好,江辞霜伸手拿起一件素白的衣裳,衣服的做工极其讲究,袖口和衣襟用着繁杂的银丝绣上了不同的花纹,华贵却又不失冷色,用料也很舒服,一眼便能看出挑选者是下了心思的。
宋望潇心中暗暗开心,江辞霜拿的是她最中意的一件。
江辞霜缓身看她:“你觉得这件可好。”
宋望潇当然觉得很满意:“很好看,很是符合。”
江辞霜唇缓缓勾起,将手上的衣服工整地放在一处:“如此,那明日便穿这一件。”然后将其他的几件全部收起来放在柜子里。
“刚才,在想些什么?”她道。
宋望潇想到她问的是自己在摊贩上呆坐着在想些什么,可那些思考自然是不能同阴筱说的,便只能囫囵含糊:“没什么,可能是觉得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说着她也不管江辞霜信没信,继续道。
“天色不早了,你先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参加宗门大会呢,我去做些警戒的准备。”
说着她便在江辞霜的目光中径直离开了客房,而后关上门靠在门上低下头,眸中满是悲伤。
她要怎么同阴筱说她要去赴死啊,只单单一想这种场景,心中便满是酸涩。
无奈的江辞霜定定看着宋望潇印在门上的倒影,良久她转移目光,看向放在床边的衣裳,深叹口气,眸中满是纠结。
宋望潇调整好情绪,拿出法器在房间的四周布上结界,等她再开门回去的时候,看到江辞霜已经安然躺在了床上。
这时,宋望潇才发现一个被她遗忘的巨大的问题。
一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现在如果要睡觉的话,就只能和阴筱睡在同一张床上。
刚才还盘踞在心中的愁苦尽数散去,她现在全然被和阴筱睡在一起的念头冲击到了,脸颊晕起绯意。
虽然之前在破庙她同江辞霜并不是没有睡在一起,但那时的情况极其简陋,连床都是干草铺垫而成,说成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也不为过。
可现在这里是客栈,她是要在真正意义上的和江辞霜睡在一张床上。
宋望潇不由得吸了口气,藏在发丝下的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阴筱事先说只要一间房,应该也早就知道二人会睡在一起了,她既觉得无碍,那宋望潇也无需再扭捏什么了。
想到这,宋望潇便不再羞涩,脱下外衣,手颤颤掀开了床被躺了下去,身旁有人存在的温热非常明显,尤其是一个无数次让自己心动的人的存在,宋望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再向心脏汇聚,她只能听到黑夜中自己砰砰的心跳。
她只求今晚真的能睡着,而不是这样干躺着至天明。
一双素白的手轻轻抱住她的身体,而后探向她的后脖颈勾着她往怀里带,一瞬间宋望潇未反应过来便触及到温暖,耳边萦绕着属于江辞霜的清冽的淡淡想起顷刻包裹了她,她不由得僵住身子。
“我明天不会有事的。”温柔缱绻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宋望潇在她的怀中轻轻呼吸,而后身后回抱住她,轻声答道。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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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辞霜早早前去参加宗门大会,宋望潇站在房间窗户旁看着她芊芊的身影,视线紧紧黏在不远处那身穿白衣的女人身上,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这副样子像极了望妻石。
站在街道上信步而走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转身抬眸,两双眼眸不期然对上了视线,看着宋望潇明显有些无措的眼神,江辞霜温柔勾起唇角,转过身子继续走着。
只留下酒楼上的人睹物思人。
宋望潇看着江辞霜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街角,这才如梦方醒般回神了过来,瞧见自己多么舍不得人家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吐槽。
她起身推开房门,准备下楼买一些吃食,再买一些上好的茶给阴筱喝。
正想着,抬起的脚已经踏在最后一阶台阶上,余光中突然有几抹身影钻进了她的视野,她动作猛地一滞,随后抬起还未放下的脚转身上了几阶台阶。
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的话,刚才走进酒楼的修士身上穿着的正是徙翊宗弟子统一的服装,他们竟然来到了此处。
宋望潇紧蹙着眉,将自己的身影隐在楼梯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