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设计请君入瓮抓了不少的反贼,又捣获了反贼在并州这边新建的据点,后头一直太平,石榴还以为反贼偃旗息鼓,知道她不好对付,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对付她才对。
这段时间也一直太平无事,她都松了口气了。
可没想到,反贼竟然还没死心,这次竟然想杀她的家人报复她?
那家里呢,宋氏他们有没有事?
石榴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这些,脚下跑得飞快,连手里的花灯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一口气跑进了医馆,抓了个药童就问,“刚刚受伤的老太太,在哪儿呢!”
药童见她这般焦急担忧的样子,只以为是那老太太的亲人,便指了里头道:“正在里头,我们杨大夫在给救治呢,老太太年纪大了,伤得又是胸口,怕是不太好—”
石榴腿下一软,压根站不住。
一直跟着她进来的范晋一手提了两盏灯,一手忙托住了她,石榴只顾担心当局者迷,他却是注意到了,那守在小诊间外头的人压根不是梁正他们。
“石榴,关心则乱,说不得我们弄错了。”说着,指了给她看。
石榴经他提醒,这才看到守在外头的人,顿时心里也松了一半。
但还是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头受伤的老太太是……”
守着的人正担忧万分呢,哪有心情跟别人搭话。
不过见是个小姑娘,又一脸关心的样子,到底不好不回应。
后头那随从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应道:“是我们家老太太,那该死的王麻子,欠了我们老爷那么多银子,催他好多次他都不还,他还有理狗急跳墙了!”
说着又继续宽慰起自家老爷来,“老太太一定会没事都,那王麻子已经被官差给抓了,小的已经让人打点了,一定不让那王麻子好过!”
石榴被晾在了一旁,但好歹弄清楚了,里头的,真不是她家老哪个老太太,不免大大松了口气。
那随从听见她松气的声音,不由朝她瞪来。
石榴赶紧收敛,出声说了些宽慰的话,这才找机会退了出来。
出了医馆,几人原路返回。
没走一段,就碰上了李老爹他们,看见三老头三老太都全须全尾的,石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爷爷—你们都没事吧?”
“可吓死个人了,那老太太就坐我们后头,那人拿着刀冲上来的时候,还以为冲我们来的呢,我立马就拿了装瓜子的盘子准备跟那人拼了!”李老爹一脸的心有余悸。
见几人脸色都不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石榴便赶紧带他们回家去,又让钟妈妈煮了安神茶来给几人喝了,照看着他们都睡下了,没什么事,这才放了心。
一夜无事,倒是转日石榴刚起来,岁绿就来禀说老陈氏有些不好。
石榴赶忙往外头去,“去请大夫没有?”
“黄福已经去了。”
说话间,从抄手游廊到了东厢这边,石榴进了屋子,李老爹他们都在呢。
“族长奶奶怎么样?”
守在床边的老袁氏摇头,“有点起烧,人也喊不应。”
石榴上前探了探额头,也是捏了把汗,让拂冬去门上看看,大夫请来了没有。
不多时,黄福就小跑着带大夫进来了。
床边众人忙让开给大夫诊脉。
诊脉过,好在没有大碍,就好受了惊伤了神,又上了年岁,开些压惊定神的方子喝,好好养着便是。
这岁数大的人,也用不得猛药。
当下送走大夫,黄福跟着抓了药回来,岁绿自去熬去,石榴也让人去药膳馆那边提药膳回来,给老陈氏好好将养将养。
本是定下的中秋节后就家去的,但这厢老陈氏生了病,自是要将养好才是,不然,轻易动身,虽只一日路程,万一路上发生个什么不好呢。
左右也不是要急着回去作甚,多养个几天,养妥帖了才动身不迟。
这一等,倒是便等到了院试放榜。
八方昨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儿天不亮就来等着放榜了。
跟他一样摩拳擦掌的来等着了的人也不少,一个个翘首以盼的等着。
等啊等,等到太阳照在身上的时候,终于,公差来张榜了,人群瞬间激动涌搡起来。
等榜张贴好,要不是要水火棍挡着,保不齐那墙上都能贴去人。
八方被左右夹击,于人缝中努力瞪大了眼睛往榜上看去。
这榜看得十分艰难,本来公子都不要他来的,说要是能中自会有人来报喜,不中,看了也没用。
但他坐不住啊,不管报喜不报喜,还是亲眼看过了才好。
就在八方差点被挤成肉饼之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看到了公子的名字!
早知道听公子的,从后头往前头看,也不费劲这么老多了。
哈!
八方努力挤出人群,拔腿就往桂花巷跑。
一路跑回去,八方进门就嚷,“公子,您中了!您中了!”
看似淡定的范晋一早上也是等得极不淡定的。
这厢听到八方的欢喜叫嚷,他也是双手一拍,差点原地蹦个三尺高。
中了!中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