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晋心里惊疑不定,下晌那说话扭里扭气的姑娘就是这王姑娘?她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晋想不明白,但他跟这王姑娘有说有笑?那看见的人是眼神不好吧!
“回大人,学生今儿申正左右确实是在月牙亭,因学生今儿下了学漫步在临江畔一时文思泉涌,所以便干脆到月牙亭把所思作出来,写得正投入呢,就有一个姑娘突然进了亭子来和学生搭话,学生压根就不认识她,男女大防,学生便赶紧离开了,前后压根就不超过一盏茶(十分钟),还请大人明鉴!”
成知府便提传那证人上堂,“你今儿看见的,可是这范秀才?”
那妇人先给成知府磕头见礼,随后看了范晋一眼,忙点头道:“就是这范秀才!小妇人每日都在临江畔桥下洗衣裳,这范秀才每日早晚都要打临江畔走过的,这般俊秀又文气的秀才老爷,小妇人自然多关注了些!
今儿下午,小妇人就看见范秀才进了月牙亭,垂着头在写着什么,不一会儿,就有个年轻姑娘进了亭子坐在了范秀才对面,小妇人远远瞧着他们有说有应的,那姑娘还露着笑呢!
小妇人也就洗了两件衣裳的功夫,再抬头看的时候,那亭子里就没有人了,等小妇人把下剩的衣裳都洗完,挑着回家去,经过月牙亭,就见岸边围满了人,说是有人死在了江里,小妇人凑近一看,那捞上来的姑娘正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姑娘呢!”
这大嫂子说得这般有板有眼的,范晋也不好说她眼神不好使。
但不得不为自己正名。
“大人,学生真不认识那王姑娘,那姑娘突然进来跟学生搭话,学生就立马起身离去了,然后便直接回了家,在书房继续作文章,学生的书童和家里的老仆还有婆子都可以替学生作证的!”
八方待自家公子话音落就立马开口道:“大人,小的可以作证,我家公子说得都是真的啊!”
先前那妇人却道:“你是他的书童,自然是替你家公子说话的!”
又对着成知府哭起冤来,“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民妇的女儿申冤做主啊!她死的惨啊!”
“肃静!”成知府一拍惊堂木,喝止了妇人的哭嚷。
又让衙差立马走一趟,将范晋说的老仆和婆子都传来。
不多时,老仆和婆子便来了,一得成知府问,便立马说来。
范晋是约莫戌时初的时候进的家门,回了家就一直在书房用功,没再出去过……
而从月牙亭离开,到桂花巷的路程要两刻钟(半个小时)。
根据仵作验尸的结果,王姑娘死亡的时辰就是在申正(四点)和戌时初(五点)之间。
也就是说范晋离开月牙亭之后王姑娘就死了。
作证范晋是在戌时初左右进家门的证人是范晋的仆人,焉知证词能不能作真。
便是能,也有可能范晋是杀了人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那倒也对的上……
但成知府叫衙差反复试验过,平日里身强力壮腿脚快的崔捕头,从月牙亭到桂花巷范宅,用最快的速度,也用了两盏半茶左右(二十五分钟)。
范秀才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能比崔捕头这习武之人更快?
就在这时,有桂花巷的住户前来作证,范秀才每日清晨便会出门跑步,他每日都能看见,这范秀才跑得极快。
这一作证,说明了范秀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每天晨跑,跑步的速度能比同崔捕头,也不是难事。
所以,杀人者就是范晋?
范晋头疼,“大人,我的书童是同我一起进的家门,我能跑这么快,他能吗?”
八方摇头如捣蒜,“大人,小的跑不快的。”
成知府便问那证人,范秀才每早跑步的时候这书童可有一起跑?
证人摇头说没有。
那原告妇人就再度嚷道:“这老仆和婆子都是范秀才的人,都听他的,他说是一起回来的就一起回来的?说不得这书童是过后再回去的呢!”
成知府便问范晋可还有人能为他主仆二人做证。
范晋摇头,也是这么凑巧,他俩回家这一路上,竟都没遇见什么人。
主要是他一路都恶寒今儿怎么遇见这拐里拐气的姑娘,没怎么注意这些。
八方却脑中一激灵,突然想起什么来。
“大人,小的想起来了!小的和公子在经过猫眼胡同口时,有个半大小子在胡同口遛狗玩,他看见我们的!”
成知府神色一振,忙即让崔捕头亲自去猫眼胡同,将这小子带来。
等待的期间,成知府去后头净手去了,堂中范晋他们也由衙差带着去净个手如个厕的,短暂的休堂一二。
须臾之后,再次升堂。
成知府问新加进来的证人,“洪娃子,今儿下午你可有见过这二人?”
那洪娃子约莫八九岁,已是能晓事的年纪了,这也是成知府容他上堂的原因,这般年岁,说得话也能做得数了。
当下,那洪娃子好奇的朝范晋和八方看来,看看范晋,又看看八方,最后对着成知府一脸认真道:“大人,小子见过他!”
说着话,手指指的却是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