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语极具讽刺意味,瞬间戳中了胡景源心底的痛楚。他面目狰狞,浑身的罡气也暴躁了起来。他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倾身而上刺了过去。
胡大总管神色疯狂,周身罡气激荡,微微一个侧身,便躲开了胡景源全力刺来的一剑。
“哈哈!就凭你宗师境的修为,能奈我何?真是白瞎了父亲这么多年的栽培。”
胡大总管边说,边用袖袍对着胡景源的软剑用一卷一拉,便把那软剑从胡景源手中拖拽而出。紧接着随手一甩,软剑破空激射而出,“铮”地一声,软剑直直的插进了墙壁,徒留剑柄在外轻轻地晃荡。
胡大总管面目愤恨,看着胡景源讽刺道:“真是自不量力!”
“吱嘎!”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胡张氏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她对着胡大总管招招手,温柔地说道:“我儿……到为娘这来!”
众人望向胡张氏,只见她面色和蔼,对着胡大总管笑得温柔。
胡景源浑身颤栗,呼吸急促,很是不甘地闭眼偏过头去。
胡大总管却泻了周身的气势,看看着胡张氏神情激动,嘴唇哆嗦,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苏雪儿看得即兴奋又茫然,连嘴里的肉干都忘了吞咽,嘟囔道,“这是什么神转折?”
林睿嘴角勾笑,揽着苏雪儿腰,轻声说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苏雪儿,她眼神迷蒙地望着林睿,“你是来气我的吧?”
“哪里来的话,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这坐着看戏不好吗?非要算个清楚明白,那还有什么意思?”林睿笑得温柔,捏了捏苏雪儿正在掐算的玉指,轻声哄道,“这样看戏,剧情跌宕起伏,是不是有意思多了?”
微挑的眉毛,上扬的嘴角,看得出林睿心情极好。苏雪儿便听了他的话不再掐算,取出躺椅坐了上去。他立马挨着苏雪儿坐下,取出茶几和零食,先给苏雪儿倒了一杯灵茶,喂上了口。
“咳咳……”
胡景源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尴尬地咳嗽几声。心里好气,暗想:你俩看戏秀恩爱,也不知避着人。尤其是你林睿,即将成为未来的储君,真是有失体统!
两名胡家暗卫立马退后几步,很有眼色的背对着众人,不敢去看林睿和苏雪儿。
胡张氏好似把苏雪儿两人当做空气,她见胡大总管呆愣的站着,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胡景源目眦欲裂,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呼吸急促。
胡大总管瞥了一眼胡景源,看着胡张氏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我还是叫你一声源弟吧,母亲一直对我爱护有加。她不会加害于我,我亦不会伤害于她。”
胡景源脸色涨红,又气又急地说道:“合着我就是个外人啰?”
“呵呵……”
胡大总管这一声,笑得极是舒畅,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不知是伤心还是开心。他卸下了满身的伪装和防备,走上前去拥抱着年老的胡张氏,深情地唤了一声,“娘……”
“唉!我的儿!”
胡张氏眼里蕴满了泪,她拉着胡大总管走向林睿,然后拉着胡大总管一起跪下。
她泪光中满含祈求之色,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知道我儿罪孽深重,但他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的罪孽都源自于他的亲身父亲,但是小姐却留下遗言,要我善待他,让他走正道,做善事。
这些年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也没有做过坏事。若是有,那便是老身没教好他,所有的罪孽老身一人承担。求林公子留给我儿一条活路!”
语罢,“嘭嘭嘭”地磕头声响起,胡张氏那是真狠,没磕两下,她额头已是红肿流血。
胡大总管也不全然没有良心,他搀扶起胡张氏,情真意切地说:“娘啊,您这是在干什么?这不是在剜儿的心吗?”
他那话全然做不得假,真情流露间,抬头望向林睿,豪气地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自知不是你们二人的对手,我认栽!只求你们放过我娘和源弟。”
苏雪儿挑眉,神识扫向院外,抿唇憋住笑,“哦……你还可真是个大孝子!好兄长!那你的妻儿呢?难道就让他们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此时,胡景源已跪在林睿的面前,护着胡张氏和胡大总管,卑微地祈求道,“公子,这也算是卑职的家事,请允许卑职自行处理,可以吗?”
“呵呵!家事?何来的家事?”林睿仰天一笑,朗声说道,“韩氏一族的事,可以算是知情不报。但是你胡氏一族从中捞取诸多好处,难道就真的干净了?”
林睿的问话,让胡景源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父亲的算计,也知道胡氏一族的势利,更知道胡氏一族隐藏在后的脏污之事。他瞬间低下了头,不再言语,眼中满是死寂,好似在等着林睿的宣判一般。
而此时,狼骑卫和巡城军士已将胡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狂飙进得门来,骑着暗赤直奔林睿。
胡景阳紧随其后,紧张而又恐慌。只在瞬间,整个胡府灯火通明,胡氏众人都向着这前院偏房走来。
狂飙从暗赤背上一跃而下,疾步走上前来,抱拳见礼,神色严肃,“公子,李府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