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已至此,再说这些没有意义,景苒也怕说多了他们难过,赶紧抹了一把眼睛,“爸,我准备退了薄家的婚事。”
景父没有一点意外,只是点头温和道,“你若是过的不开心,一门婚事而已,退了就退了。之前薄家送来的订婚礼我们都没动过,他们若是需要双倍赔偿,我们也不是给不起。”
景苒转头看向景珩。
景珩赶忙道,“我什么都没说。”
这些,不过是二老多年的心愿,如今景苒主动提出来,要么是伤的太深,要么就是幡然醒悟。
景父根本摸不清到底是哪个,根本不敢有情绪。
生怕自己一个说得不对,景苒又跑了。
景苒却是感动地无以复加,“您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退婚吗?”
景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坚定地站在你背后。”
有这么一瞬间,景苒真的很想告诉景父,她在上辈子看见的场景。
可是她也不愿意景父一辈子难以纾解,吸了吸鼻子,低头用额头抵着景父的胸口,“嗯。”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景苒就转开了视线。
有些贪恋地隔着icu的窗户看着里面的景母,她安安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裸露在外的头发已经是花白。
可是印象里,妈妈好似还是个爱美的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景苒心痛得要揪起来。
静默地看了一会后,她义无反顾地转头就走。
走到走廊尽头,她掏出手机给薄嘉木去了个电话,“薄嘉木,你在哪儿?”
薄嘉木倒是挺意外景苒会给自己来电话的,心里窃喜,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怎么?知道错了?”
景苒觉得,薄嘉木大概是脑子有病才会说出这句话来。
她冷哼一声,“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得月楼,202号包厢。”薄嘉木道,“要安排人送你么?”
“不用。”景苒飞快地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自己开车。”
薄嘉木那头还能听见有人起哄的声音,“不是,嘉木哥,你这哪位红颜知己查岗查的这么勤快啊!你这不行啊,这才出来多大一会的功夫就有人找上门了。”
薄嘉木骂了一句,“滚蛋,是你嫂子!”
那人笑容一收,但是很快声音就好似凑在话筒边,道,“呦,嫂子,我跟您发誓,咱这里真的是干净的啊!嘉木哥是清白的!”
他这边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女人婉转地低吟,男人瞬间炸毛骂了一句,“要亲滚一边亲去,没看见这边打电话呢?”
“……”
景苒像是吞了一口苍蝇一样,恶心的不行。
这世上,薄嘉木要是能算得上清白,怕是黄河水都能被澄清了。
她懒得再听,直接挂断了电话,折回医院要了景珩的车钥匙,就径直要走。
景珩看她脸色不对,拽着钥匙的手紧了紧,目光如炬,“你先跟我说你要干什么?把薄嘉木打一顿?”
景苒一阵心虚。
暗道好歹是兄妹俩,她从来猜不透景珩心里想什么,景珩却对她在想什么了如指掌,就比如现在。
景苒明明什么都没带,都不知道景珩怎么知道她是要去收拾薄嘉木的
景珩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皱眉道,“你带麻袋了吗?”
景苒的目光咻地转回他身上,满脑门子的问号,“???”
景珩压低了声音,把人往一边带,脸上一本正经,说出的话更是一本正经,“我跟你一起。”
见景苒还盯着自己看,景珩忍不住用手抵着唇角咳嗽了一声,“看什么?里面躺着的也是我妈妈好不好?”
之前薄嘉木好歹还能保持表面和平,加上景苒始终是住在薄家,矮人一头,景珩生怕景苒受了欺负,对薄嘉木十分的客气。
但是现在,妹妹都要跟渣男退婚了,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再任由薄嘉木把主意打到自己父母身上,还让妹妹替父母去出头,那就真的是他无能了。
两人动作一致地回头看了一眼景父,又默契地回头上了电梯,直接在捡垃圾的阿姨那里要了个麻袋,就往得月楼赶过去。
得月楼是京城一家江南私房菜,布置得十分雅致,但是地方却是十分便宜,院子里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甚至连门头都是精心雕琢过的。
但是得月楼的包厢也是一票难求,要提前半年预约,甚至没有会员卡,根本就进不去。
景苒跟着景珩下车,正愁要不要刷脸进去,说自己去找薄嘉木的。
还是硬碰硬直接硬闯?
反正这家会员卡就接近四十万,她买不起。
她正想要硬闯的时候,身边的景珩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退出去。
对方瞬间换了个态度,“哟,原来是景总,您的包厢已经留好了,里面请里面请。”
景苒准备了半天的台词在这瞬间灰飞烟灭,“不是,你是这里的会员,怎么不早说呢?”
景珩脸上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脸上却不难看出来对景苒的问话赶到不可思议,“是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