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展琛到底是什么时候干的?
她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赵姣姣一把攥着她的衣领,眼睛都冒光了,“行啊,姐妹。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就出去这么一小会就把人捞到手了?我小瞧你了。谁啊?是不是刚才那个鹿鸣?刚才他可是一路跟着你出去的。”
景苒赶紧把自己的衣领从她手里拯救出来,遮掩好,“别瞎说,没有的事。我跟鹿鸣不熟啊。”
赵姣姣明显不信,“糊弄谁呢,你看看你这样儿,眼神带春,嘴唇都是肿的。你别跟我说是你自己咬的啊?你当自己是章鱼啊,浑身都是吸盘。”
景苒被气笑,“别冤枉好人,跟人家没关系。”
她想到薄展琛也在这里,就觉得浑身难受,什么玩乐的兴致都没了,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要不咱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赵姣姣本来就是带她出来玩儿,见她有收获,确实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着的必要,“走,带你吃饭去。”
两人离开酒吧,一路去了饭店,晚上景苒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景母已经醒了,正跟景父坐在床边聊天,瞧见景苒又来,景父赶忙道,“这里有我呢,不叫你们的时候不需要天天往这里跑,多耽误事儿。”
景母也道,“是啊,你哥刚来过。公司里的事儿本来就很累了,还要来回跑,累得慌。”
景苒看着老两口相濡以沫平的场景,心里只觉得温馨,调侃道,“是是是,你们有自己的生活呢,嫌弃我俩碍眼呗。”
“这死孩子。”景父笑骂了一句,“赶紧赶紧,回家好好睡觉去。你看你那黑眼圈,熬得跟什么似的。”
景苒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北方里哄出来的。
但是看见景父景母的晚年生活还能互相厮守,其乐融融,心里放松许多。刚准备下楼回家,就听见医院大厅传来一道熟悉又焦急的声音,“医生,求求你们,我妈妈真的坚持不住了。你们能不能紧着排期,让她先把手术给做了?”
接待他的甚至不是医生,只是一楼大厅的值班护士,为难道,“不是我们不想排,你也知道,邓医生的号多难排啊,上次好不容易找到你了,结果你们手术费不够。错过了,往下肯定要安排其他医生啊,也是要看病人情况和手术室的安排。”
景苒偏头看过去,正瞧见鹿鸣一脸无助地抓着护士的手,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浑身颤抖,几乎要给护士跪下,周身都是一碰就崩溃的破碎感,而他的身后,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仰着脖子费劲地呼吸着,可能不好说话,呜呜叫着,满脸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或许是重生一次,也或许是父母缘太重。
景苒看不得这样的场面,身体的动作快过脑子,已经走上前,“鹿鸣。”
鹿鸣听见景苒的声音,回过头,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跟在酒吧里面的清浅完全不一样的是,此时他满脸都是绝望。
但是,在看见景苒的瞬间,他眼神恢复清明,甚至有些冷淡。
景苒知道,大概是因为被熟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笑了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同情悲悯的样子,只是平淡道,“我是他朋友,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话,一般是对护士说的,一般是跟鹿鸣说的。
鹿鸣低下头,连抓着护士的手都松开了,垂在身侧攥得很紧,甚至,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护士看了他一眼,也认出景苒是谁。
他们并不关注商场上的事情,但知道景家都能请得动张怀这样的人物,若是景苒肯帮忙,未必不能真的重新做排期。
她叹息一声,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他妈妈之前做手术的时候差医药费,等医药费凑齐了,医生那边的排期又错过了。现在要重新排,但是老太太疼,这两天寻死觅活。他也是没办法……”
后面的话,护士没有多说,但是景苒对此情景再熟悉不过。
为了找张怀给景母治病,她又何尝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她太知道这种感觉了。
“刚才听你们说邓医生。既然排期给出去了,如果插队的话确实会影响其他病人。换成其他医生,你能接受吗?”景苒问。
鹿鸣愣了一下,才飞快点头。
景苒没多问什么,只是道,“你把你们的信息给我一下,我帮你问问可以吧?你先带着你妈妈回病房,我有消息就微信你。”
鹿鸣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从口袋里直接掏出自己跟母亲的身份证还有病历一股脑儿都塞给了景苒,然后深深跟景苒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推着母亲就走。
脚步匆匆,但是背影也狼狈。
景苒是想帮忙,但是也没想收这么私人的东西。
这人,也不怕自己拿着这些东西做违法的事情。
她想喊住鹿鸣,但是被护士及时开口阻止了,“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若是您真的能帮他,怕是再造之恩了。没事儿,东西您拿着,回头我来转交就是。”
说着叹息了一声,“这孩子也是可怜。才二十出头而已,别人正是上学的年纪呢,他就辍学出去打工给妈妈治病。听说家里只有妈妈了,要是连妈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