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酒足饭饱,做好了万难的准备跟薄展琛出门,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被刁难,结果两人一路跟着雪场的内部运转车,重新回到了昨天滑雪的雪道上。
景苒想起被他背着从山头滑下来的经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身上的淤青都跟着犯疼,警惕地看着薄展琛,“你干什么?”
薄展琛挑眉,“你滑雪是谁教你的?”
景苒毫不避讳,“我哥。不过还是很小时候教的,骨折过,之后就再也不玩儿了。”
薄展琛想到她在山上怕到失声的样子,开口道,“我教你。”
“为什么忽然想起来教我这个?”景苒狐疑。
薄展琛眼睫微闪,视线在远处的高级道上转了一圈,“减少救援成本。”
景苒:“……”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用不上滑雪这个东西,加上确实害怕,私心里是不想学。
但是薄展琛不是那种会做多余事情的人。
他不会只因为要帮景苒而去了解陈导,想来是自己也有事相求,一箭双雕。
景苒只是刚好是受益者,深知不该问的别问的道理,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陈导家里有个小女儿,是个深度滑雪爱好者,算算年纪,今年应该二十一了。她算是深度滑雪爱好者,只是身体一直不好,陈导一直不让她学滑雪。”
她话头在这里一顿,一脸狐疑地看着薄展琛,试探着道,“你不会是想打她的注意,拿我来探路吧?”
薄展琛一时无言。
景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十之八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薄展琛,我不知道你想要陈导这层关系做什么。但是小雨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人。”
薄展琛原本清明的眼神下瞬间暗沉下来,嗓音也跟着清冷,“我这种人?”
景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是陈雨的事情排在前面,她顾不上那么多,即便知道薄展琛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是要生气的意思,但是还是梗着脖子道,“是,你这种人。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是我猜错了,我跟你道歉,如果我猜对了,请你收手。你哪怕不帮我也行,但是你别碰小雨。”
她上学的时候,陈导没少照顾她,也没少领着她回家。
陈雨比她小几岁,因为有先天性的哮喘,所以很少出门。但是她跟景苒倒是很投缘,每次景苒去,都会黏糊景苒玩很久。
景苒是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加上她深知,陈导跟师母只有这一个女儿,眼珠子一样的护着,没见过人间险恶,若是碰上薄展琛这样的情场高手,怕是全无招架之力。
可是,薄展琛会始终如一吗?
显然不会。
景苒光是想想陈雨被骗,失望到绝望的表情,心就好像被拧起来,除了紧张和害怕,还有一种莫名的酸。
薄展琛表情更冷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看清景苒眼底的惶恐,真正意识到,在景苒心里,他们之间真的只单纯是一场交易而已。
什么多余的感情都没有。
一时说不上是怒还是燥,他蹙眉,没好气道,“你放心,陈雨跟你也不一样,她在陈家怎样,在我这里就能怎样。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景苒被噎的,一口气好险没上来。
是,陈家这样的家世,即便是跟薄家产生交集,也应该是明媒正娶,而不是像她这样,见不得光。
景苒原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但是却还是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被人从胸口刺穿,从头到脚都是冷的,脸色却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臊的,滴血一样的红。
两人这样僵持了几秒,景苒眼睛开始泛红,还是道,“你要是不喜欢小雨,就不要去祸害她,你娶她你不爱她,给她钱给她金丝笼,那她还不如在陈家逍遥自在。她不是你外面玩儿的那些女人。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是是利益相关,不是拿小雨的终生幸福当踏脚石。薄展琛,我有我的原则,我不知道你找陈导做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自当义不容辞,但是涉及小雨,恕难奉陪。”
薄展琛一脸莫名其妙,意识到不对,一把扯住要走的景苒的手腕,“等等,谁跟你说我要娶陈雨?”
景苒皱眉,脸上的表情都快崩裂了,“你还不想娶她?”
薄展琛一脸黑线,“你一天天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哪句话说要娶她了?”
“你刚才不是说……”景苒瞪圆了眼睛,情绪起伏太大,思维有些跟不上,“她在陈家怎么样,在你这就怎么样?”
薄展琛,“她在陈家当祖宗,我就要把她娶回家?你这什么逻辑。”
“我确实是找陈超有些事,不过是公事。我跟陈颖峰不算熟,需要有人给我开个路。但是你跟他聊专业问题,我听不懂,你们叙旧,我又不合时宜在场。从陈雨身上找话题,是最简单的。”
景苒把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
一遍感慨薄展琛的事无巨细,一遍恼火自己的小心眼,怎么什么事儿都往那方面想。
忽地,薄展琛话头一转,端详着景苒,“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怎么碰到个姑娘,你就觉得我是要娶人家?你在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