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吓得一哆嗦,看着那袋子钱连手都不敢伸。
吴涛笑眯眯地蹲在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别那么紧张,等你的伤养好了,自觉点去自首,比什么都强。”
薄展琛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逐渐收回了视线。
“回医院。”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景苒盘着膝盖坐在病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雨,时不时刮过的闪电,把整个病房照得通亮。
陈钊不敢吭声。
景苒上次在雷雨天发病的症状,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又惊扰了她。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让薄展琛尽快赶回来。
景苒却苦笑着,“也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上次的事情是突发情况,你刚才说是有人想收买林冬,所以才带人闯进去的?那这人查到了吗?”
陈钊喉咙滚动着,“有些线索了,老板已经带人去处理了,景小姐,你要不再睡会?”
自从他进来,景苒的脸色就越来越差。
他也不好过问太多,连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终于,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薄展琛裹着一身水汽,大踏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着背对着门口的景苒,心头一紧,长臂用力,单手就把人揽进了怀里。
“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做噩梦了?”
景苒的脸色白的吓人。
她把头抵在薄展琛的胸膛上,听着她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景苒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藏匿在眼底深处的痛苦迅速隐藏。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薄展琛的外套,手心里都被捏出水渍后,她才猛然睁眼,“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又折腾回来了?”
薄展琛掌心贴着景苒的后颈,在给陈钊使了个眼色后,捞过被子,把人罩了进去,“我认床不行吗?”
景苒嘴角微抽。
认床?
这理由敢不敢再蹩脚点?
她腹诽着,没再追问,任由薄展琛摆弄。
还没缓过来的噩梦后遗症,让景苒的手脚冰凉,刻意避开的动作,让男人皱起了眉。
“景苒,我记得你之前没这种反应,什么时候开始怕雷雨天的?”
景苒没有吭声。
她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隔着被子,圈紧了他的腰。
薄展琛眼看着问不出什么,手上一用力,强迫怀里的人仰起头,对着景苒半张着的小嘴,就吻了下去。
薄展琛独具侵略性的气息让景苒有些透不过气,她的手臂搭在男人的肩头,虚弱的身体让她不自觉的颤抖。
“薄…薄展琛,唔……”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好在他在最后关头收了手。
薄展琛将额头压在景苒的肩窝,落在她腰侧的手格外的用力。
“景苒,你最好给我快点好起来……”
景苒还没从短暂的缺氧中缓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花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思绪。
“薄展琛,下毒的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男人的动作一僵,不情愿的抬头,幽怨的扫了她一眼,“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景苒皮笑肉不笑,调侃的话语中带着自嘲,“那薄总是想继续吗?就算是个资本家,也没这么剥削劳动力的吧?”
薄展琛抿了下嘴,“有人给我提供了一些线索,明天估计就知道结果了,时间不早了,先睡。”
男人似乎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而景苒只能被迫躺回床上。
被人搂在怀里的安全感,让那种临近死亡的恐惧消散了不少,也让她没有惨到继续瞪着眼睛到天亮。
相比于医院的片刻宁静,城西的一处独栋别墅里,还在鸡飞狗跳。
“谁让你去这么做的?你是不是疯了?小贱人死了,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啊?”
薄嘉木咬牙切齿地盯着裴淑珍,眼中翻涌的恨意透着不解,“妈,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这么恨我吗?没了景苒,我们还拿什么去和薄展琛争股份?!”
裴淑珍甩手将手中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你就只考虑你自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当妈的死活?要不是景苒,我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我就是要让她死!”
瓷杯的碎裂声让薄嘉木本就绷紧的神经当场炸裂。
“考虑你的死活?你这么些年不用工作,吃喝不愁,带着薄家女主人的身份耀武扬威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死活吗?!”
薄嘉木不顾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一脚踹在了茶几上。
红木茶几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妈,我已经说服爷爷了,只要这次压住薄展琛,我就能拿回失去的一切!景苒是该死,可你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呀!”
“她要是就这么意外死了,她身上的所有股份都会捐给慈善基金!你以为老爷子这些年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薄家?”
裴淑珍僵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薄建州说过,当初爷爷之所以跟景家那个老不死的关系那么好,是因为景老爷子救过他的命,就连薄家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景家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