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展琛就坐在她的身旁,下颌线紧绷着,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而办公室的门外,负责交涉的院长唾沫星子都要甩飞了,吴涛更是贴心地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景苒惴惴不安地搓着手指,食指的关节被她揉得有些发红,可是到嘴边的话,翻来覆去地转了几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薄展琛的反应太淡定了。
过于淡漠的神情,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景苒凝视着自己病号服上被溅着的血迹,双唇越抿越紧,齿尖不自觉地研磨着下唇。
薄展琛的视线冷了冷,态度强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将那被蹂躏得有些发红微肿的唇,从景苒的齿尖解救了下来。
“有什么话想问?”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
那指尖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景苒脸颊上。
她拧着眉,喉咙发紧,“薄展琛,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钊接到了你的电话,但是你这边始终是忙音,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薄展琛垂下手,扯出湿巾,擦拭着景苒病号服上的脏东西,语气平淡。
景苒却目光微震,“我没有给陈特助打过电话,那人挟持主治医师闯进来的时候,我手机就被打飞了……”
“我知道。”薄展琛回答着,他看着逐渐晕开的血迹,似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让人送套新的衣服过来。”
男人说话间就要起身,景苒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扯的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薄展琛的袖扣不见了。
薄展琛的每套西装都有固定搭配的袖扣,陈钊来送衣服的时候也会把配套袖口带着。
虽然他很少穿正装,但这习惯从来没变过。
景苒还因为这件事调侃过的他,最后也把这些特殊的小癖好归类为强迫症的一种了。
景苒皱眉抬眼,好看的小脸上满是担忧,“薄展琛,你跟人动手了?”
景苒用疑问的语气说着陈述句,也顾不得,还没缓过来的身体,另一只手一抬,扯着薄展琛的衣领,就将人摁在了沙发上。
“什么人还值得薄总你亲自动手?”景苒继续质问。
薄展琛沉默着,一手扶着怀中人的腰,生怕人从沙发上摔下去。
突然,景苒俯身的一瞬间,在薄展琛的外套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这味道有些特别,是某高奢品牌的当季新款。
她是在龙柒身上闻到过一次……
景苒的瞳孔骤然缩紧,“龙柒去找你了?”
薄展琛惊讶于景苒的敏锐,不禁一笑,“吃醋了?”
“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龙家摆明了没安好心,她之前还想从我这里拿到你的DNA,谁知道她会不会干出什么别的事来?”
一提到龙柒,景苒的耐心就直线下降。
她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警告道:“薄展琛,你给我离她远点,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上次薄家的家宴上,景苒和薄展琛的关系,已经变相地昭告天下了。
景苒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让别的女人来给她扣个绿帽子。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经历过一次也够了。
上次龙柒私自挪用她低价收购的那部分薄氏股权的时候,在她这信任值就已经基本为零了。
这女人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居然又和薄展琛扯上关系了。
景苒的目光略微下移,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不解气地磨了磨后槽牙。
“薄展琛,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绳上的蚂蚱要是太多,大家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男人的眸色暗沉,面对景苒的威胁,他丝毫不以为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手指已经顺着后背一路摸了上来,停在了她的后颈。
“景苒,我在你这儿的信任度,就只有这些吗?”
没等景苒说话,她就觉得后颈一疼,身体就这么砸进了男人的怀里。
薄展琛把人平放在沙发上,又扯了块毯子盖好,这才打开院长室的门。
门外,陈钊已经拿到了景苒的手机。
“景小姐的号码应该是被人挟持了,她的手机里没有任何通话记录,那通电话应该是别人打的。”
“我知道了,按规矩办。”薄展琛摁着眉心,余光瞥向了袖口,“我的袖扣落在了环山别墅,应该已经被龙柒拿走了。”
陈钊正要转身的脚步一顿,“那…要拿回来吗?”
“龙家想用我的DNA打开保险库,光凭一个袖扣可不够。”薄展琛的神色如常。
而就在这时,吴涛也过来了。
“尸体已经检查过了,身上有条形码和特定编号,应该是从那地方逃出来的,人在上个月混进了医院,老板,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又盯上你了?”
薄展琛笑了。
“逃?一个捏着刀都不敢捅进去的废物,有能力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吗?”他声音讥讽地继续道:“用一个炮灰来试探我的态度,就没意思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有病人恶意挟持医护人员的消息,很快就闹上了头版头条。
景苒的身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