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难以理解,“五百万,很多吗?这不是有手就行?”
挥金如土的戚小少爷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阳光下,少女的脸色苍白寡淡,像是常年不见光,阳光下甚至能隐约看到惨白皮肤下的青色脉络。
她的嘴唇却粉粉的。
戚宴看得出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姜杳好像比昨天漂亮了一点点。
虽然气色看上去更差了些。
有种无精打采的,似被吸了精血的慵懒感。
回过神来,戚宴羞恼地扯住卫衣兜帽,一股脑盖住了脑袋,他居然看姜杳看入迷了?!
姜杳懵逼地看戚宴突然发疯。
她慢吞吞眨眼,“你干嘛?”
戚宴兜帽底下的耳朵红得滴血,他烦躁道,“要你管。”
被落在身后的姜杳望着少年的背影,慢条斯理地挑了下眉梢,半阖的眼皮下滑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戚宴。
很有趣。
可以玩玩。
姜杳想。
刚进入校园,不巧的是,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高一部、高二部以及高三部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红底黑字地张贴在公告栏里。
姜杳是倒数第一。
“哈哈,这个乡巴佬还真是个傻子,她一来,倒数第一就换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戚宴是倒数第二。
在姜杳来紫荆之前,他一直稳坐倒数第一的宝座,地位稳的一批。
戚宴眼皮半耷,讽了姜杳一句,“可以啊,比我还烂。”
“……”姜杳懒得辩驳。
“如珠女神真不愧是姜家真正的千金!不像姜杳那个养女,真是笑死人了。”
“是啊女神不仅长得漂亮,成绩还好,就算是放在隔壁一中也能排得上名次吧!”
姜杳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姜如珠。
她记得,姜如珠的成绩,好像都是抄的呢。
原身初来紫荆第一天,正逢月考,而她正好撞见姜如珠带着几个小姐妹将沉默寡言的好学生堵在厕所,逼着好学生考场上给她传播答案。
不是要凹完美女神的人设吗?
她很乐意帮姜如珠一把。
正好这周五就是紫荆的周考。
姜杳摸出原身一百多块钱买的老人机,指尖随意按了几下,就把老人机扔到一边回了教室。
下午放学,姜杳走在路边。
一辆黑色帕加尼缓缓停在她脚边。
车窗降下,露出姜樾精致而张扬的侧脸。
见姜杳独自一人孤零零走在路上,姜樾蹙了蹙眉,“司机没来接你?还是你又惹如珠不高兴了?”
“我没有司机。姜如珠从来都不等我。”姜杳道。
姜樾下意识否定,“不可能,姜杳,你不要总是冤枉如珠,因为你,如珠已经受了太多委屈。”
“既然你已经选择相信她,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姜杳垂着寡淡的眉眼,显得兴致缺缺,连做戏都懒得。
被少女冷淡的态度刺到,姜樾抿了抿唇,刚要发作,却蓦然看到少女微微发红的鼻尖,茶棕色的瞳孔清润可怜。
“你哭过了?”
“……?”姜杳懵逼地抬眸。
落在姜樾眼里,少女可怜兮兮地仰头,似哀求主人庇护的幼猫——
无辜,纯良,天真。
虽然她姿容平平,但却生了一双极惑人的眼睛。姜樾不可抑制想。
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皮,指腹轻轻搓磨成艳红,“你先上车吧。”
“姜杳。”
身后传来少年慵懒漫不经心的声调,含着几分撩拨人心的沙哑。
姜樾顺着姜杳的目光看去。
少年骨节分明的细长指节压着利落凌厉的下颌线,微长的碎发扫过他过于漂亮优越的眉眼,桃花眼含着几分漫不经心。
戚宴?他怎么会和姜杳认识?
姜樾扫了眼他,目光又落回姜杳身上,语气加重,“过来。”
“上车。”戚宴声调懒散,“东西不要了?”
两个少年,一张扬,一冷冽。
寂然无声间硝烟味蔓延。
姜杳:“……”
“跟我争,你算个什么东西?”戚宴懒懒掀开眼皮,殷红的唇角勾起嘲讽弧度。
也就戚宴这拽天拽地的性子敢这么对姜樾说话。
虽说姜家式微,但单凭他是顶级豪门顾家外孙这一点,就没人敢对他不敬。不过因着姜母去世,顾、姜两家关系急剧恶化,两边再没来往就是了。
但再没来往,姜樾身上还流着顾家一半的血脉。
“姜杳,你自己选。”姜樾冷道。
姜杳粲然一笑,然后干脆利落上了戚宴的车。
戚宴神色未变,只是眼底缓缓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她暗恋他,正确。
她选择他,正确。
姜杳有眼光,正确。
矜贵又龟毛的戚小少爷中肯地评价。
见姜杳上了戚宴的车,姜樾平淡的声线掺杂了几分急切,“姜杳,你不回家?”
少女垂眸,敷衍地应,“回的,哥哥。”
她总不能将原本属于她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