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冷凝。
“戚宴……”秦北也觉得他过分了,当着人家亲哥的面说这种话,换谁都得气。
更别说是顾旸了。
这祖宗可和“好脾气”这三个字半点不沾边!
戚宴乌浓的眼睫下涌动着黏腻晦涩的情绪。
他看向姜杳,“不愿意么?”
声音很轻。
就像在问——
不暗恋我了么?
还是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暗恋”这一回事。
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执拗地向姜杳索要一个答案。几乎是强硬的,逼迫的强势姿态。
姜杳拿起卡牌池前的一杯龙舌兰。
“我喝酒。”
少女甜软的声音在包厢里清晰地响起。
这是她的回答。
戚宴心脏像是被豁然切开了个口子。
冷风呼呼地吹。
带起一片鲜血淋漓。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心脏的钝痛。
脸色仍旧惨白。
“噌——”
打火机砂轮发出轻嚓声,傅昀尘把玩打火机的动作顿住,“小朋友。”
语气意味不明。
姜杳慢吞吞看向他,疑惑地“嗯”了声。
傅昀尘懒散勾唇,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这酒哥哥替你喝。”
“差辈了。”顾旸淡声道。
他脸上没什么笑意,眼底阴沉沉的,“要喝也是我替杳杳喝。”
这一个两个男人算什么东西。
居心叵测!
想和他抢妹妹!
顾旸心底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用。”姜杳头疼道,“愿赌服输,我自己喝。”
“好!”秦北啪啪鼓掌。
“……”
见顾旸凉飕飕射过来的眼神刀,秦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尬笑两声,“呵呵……”
姜杳仰头把一杯酒喝尽。
龙舌兰酒烈,才喝了一杯,茶棕色的眸子就不受控制地氤上薄薄雾色。
少女脸颊洇着红晕,连带着眼尾也泅了淡淡的桃花色。
娇矜无辜的眉眼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一怔,包括秦北心脏也跳快了些。
他连忙移开眼,暗唾自己是禽兽。
姜杳喝第二杯时,顾旸的脸色阴沉可怖,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傅昀尘嘴角笑意慢慢隐去。
“别喝了。”
他“砰”的一声把打火机砸桌上,动作慢条斯理,看不出憋了多大的火气,反倒叫人愈加惴惴不安。
戚宴撩了撩眼皮,“三杯就是三杯,一开始定下的规矩。”
其他人终于意识到戚宴在故意刁难姜杳。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秦北暗自嘀咕,戚宴难不成是和人家有过节?
否则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戚宴心里憋着一团火。
他冷冷看着姜杳喝完第二杯龙舌兰,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痛得他喘不过气。
脸色越苍白,眼神就越冷。
姜杳正要喝第三杯时——
戚宴站起来,他一把夺过姜杳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透明的酒液从殷红薄凉的唇顺着凸起的喉结滑入衣襟。
“砰——”
酒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说不清是没拿稳还是故意的。
指尖慢条斯理揩去唇边湿润的酒液,他讥诮地勾唇,“姜杳,你真是把我耍的团团转。”
“可是……”姜杳慢吞吞眨了下眼,“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喝了呢?”
是舍不得么,戚宴。
她抬起茶棕色的眸子。
昏暗的氛围灯落在她眼中,戚宴看得分明。
这双茶棕色的猫瞳漂亮,无辜,天真。
唯独没有喜欢。
戚宴顿时如坠冰窖。
他怔怔地后退两步,“姜杳……”
他声音沙哑。
“你让我怎么办?”
在他意识到他喜欢她时,却突然发现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这让他怎么办?
那一刻,戚宴窥见了姜杳的残忍。
他喜欢她。
她却不愿意回馈他同样的情感。
甚至,他的喜欢成了一种弃之可惜的累赘。
戚宴摔门而去。
留
秦北等人终于琢磨出味来,戚宴刻意刁难姜杳是因为吃醋了?
“我出去一趟。”姜杳轻声说了句也跟着出去了。
她当然不是去追戚宴。
喝了两杯龙舌兰,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她忍住这股恶心的反胃感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凉水浇在脸上。
姜杳直起身,看向镜中的少女。
眼尾绯红含春,漂亮勾人。
她轻轻眨了眨浅色的猫瞳,眼里的无辜意味更浓。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担忧地问。
姜杳漫不经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扬眉,“唔,我能有什么事?”
她走出洗手间,细泠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