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似笑非笑地盯着白纤楚,白纤楚内心直发毛。
仿佛有种被看穿的毛骨悚然感。
白纤楚咬了咬牙,她继续说,“谢总八年前有一个初恋女友你知道吗?”
姜杳淡定微笑:“我知道啊。”
白纤楚一愣。
为什么姜杳看起来毫不在意?是装的吧……
白纤楚冷笑,任何女人都忍受不了初恋女友这种存在,更何况,像姜杳这种替身!
“谢总很爱那位。”八年前的帝都,被谢之席搅弄得腥风血雨,人人自危,即便过去那么多年,白纤楚也忘不了,少年那双冰冷阴鸷的漆眸。
他说,他未婚妻被他们所有人逼走了。
所以——
他们该付出代价。
八年前,帝都的豪门陨落一半,损失惨重,而这一切都在少年的一念之间。
仅仅是因为,那一个女人。
白纤楚态度更加不屑,她最看不上姜杳这种替身上位的人,“你在谢总心里,永远也比不上那位姚小姐。”
“你不过是他睹物思人时的消遣,姜杳,你不会真以为谢总是真心喜欢你的吧?”
姜杳神情古怪地眨了眨眼,从白纤楚的嘴里听说谢之席对她用情至深,还真是有点奇怪。
她淡淡说,“我知道啊,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白纤楚简直被气得呕出血来!
难道她就不在意?
她就一点都不介意她是谢之席的替身?!
白纤楚眼珠子一翻,顿时想明白了。
看来这个姜杳也并没有多喜欢谢总……她图的不过是谢总的身份和地位罢了,肤浅至极!
不过她似乎忘了。
顾家不缺钱,不缺身份,也不缺地位。
可以说,只要姜杳愿意,这些东西她唾手可得。
就算姜杳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顾家的舅舅哥哥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摘给他们的宝贝杳杳!
白纤楚冷笑连连,眼底的嫉妒快要凝成实质,“要是让谢总知道你是这种人,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姜杳:“……”
那边方夏被揍的已经没有呼吸了。
脸上的血迹干涸,看上去特别渗人,像是什么命案现场似的。
偏偏没人敢叫唤。
就连打救护车的勇气都没有。
生怕触怒了谢之席的眉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方璐和方夏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见方夏被打成这样,她一个屁都不敢放,只敢在心里默默恨上了姜杳!
纤楚说的果然不错,这个姜杳就是个害人精……
别给她找到机会,否则她方璐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贱人!
“小孩,走,不和这些垃圾待一起影响心情。”谢之席懒懒勾起一个邪肆俊美的笑容,温柔地摸了摸姜杳的头发。
姜杳却微微后撤,躲开他的手。
“你手脏,别碰我。”她抿了抿唇,慢吞吞说。
目睹这一幕的白纤楚冷笑,姜杳还真是不知好歹。
敢这样对谢之席说话,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方璐,丁瑶瑶以及于初晨三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幸灾乐祸地等着谢之席发怒。
“呵呵,她完了!”丁瑶瑶酸得不行,“谢总最讨厌别人顶撞他了!”
“乡巴佬果然没大没小,谢总肯定要抛弃她了!”
白纤楚更是兴奋地捏紧拳头。
谢之席蹙了蹙眉。
他扫了眼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溅到的血,无奈道,“好,我脏,不碰杳杳。”
年轻男人声音低冽暗沉,却犹如大提琴般优雅而柔和。是对少女特有的温柔语调。
仿佛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没有半点要发怒的迹象……
白纤楚脸上兴奋期待的笑容像是被冰冻住,僵硬得像个雕塑。
她死死掐紧掌心,尖锐的指甲在手心肉里烙下深深的指甲印,指甲盖里有丝丝血迹渗透。
谢总居然没发怒?!
姜杳她到底凭什么!
方璐和丁瑶瑶的反应比白纤楚好不到哪去。
她们甚至比白纤楚还要震惊!
家里交代过,在这帝都有几个男人是绝对惹不得的,而谢之席显然就是这几个男人中最惹不得的那个……!
可现在,她们看到了什么!?
姜杳用这么嫌弃的态度和谢之席说话,谢之席不仅没有半分不耐,甚至还十分温柔宠溺?!
谢之席不是没注意到白纤楚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姜杳也不在意。
他们站在云端高处久了,谁会在意蝼蚁的情绪?
是的——
对谢之席来说,白纤楚几人,不过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对姜杳来说也一样。
谢之席用酒精湿巾认真地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泛着泠泠水光,他道,“小孩来帝都做什么?”
姜杳看了眼天色,“给我奶奶治眼睛。她眼睛再不治,就彻底坏了。”
“顾老夫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