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兰,是我……哎呀,我也知道很突然,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坐在对面的唐泽无聊地用勺子兜着一块方糖,在咖啡里起起落落看它一圈圈变小,听柯南拿着变声器鬼鬼祟祟地打电话。
“对啊,案子目前还没有眉目,调查还要进行很久呢。”柯南说着,想起那两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由衷叹气,“我也不能确定还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毛利兰在电话里又问了什么,柯南面色纠结地组织着语言,突然他抬眼看了看在玩糖块的唐泽,灵机一动,对着手机听筒煞有介事地说:“是个非常棘手的案子……这是个紧急的秘密委托,中间的关系很复杂,我只能进行独立调查……是的,非常麻烦,因为其中可能涉及到警察部门的渎职和其他问题,我必须严格保密。”
唐泽听着听着,发觉不对劲,放下勺子瞪着坐在对面的熊孩子。
“……很棘手,整个案件现在一团迷雾,我没办法回东京,否则可能打草惊蛇……”柯南尴尬地挪开视线,不敢和唐泽对视,咳嗽两声,“咳咳,总之,我暂时回不来,你放心,我现在好的很……”
“编不出理由,现抄一份委托,拿我糊弄毛利同学是吧。”等到柯南放下手机,唐泽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柯南嘴里描述的可不就是唐泽的案子吗,配上几句“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等经典台词,理由听上去还挺正当的,毕竟牵扯到黑警、渎职甚至更多权钱交易问题,确实是个需要秘密进行的差事,完全可以当做工藤新一跑去做特工了。
“啊哈哈哈,反正你也说了,你的案子也要等我有渠道调查才行,没区别吗,殊途同归!”柯南尬笑着挠挠后脑勺,当着当事人的面搞移花接木,确实是有点不好意思。
唐泽则古怪地看他一眼,心想,预言家天赋可以啊,他如果调查到案件详情,还真是殊途同归,指不定原身的破案子里,琴酒还有掺一脚呢。劳模吗,哪哪都有他也正常。
“你怎么又在点咖啡。”柯南赶紧转移话题,指指唐泽面前的杯子,“你就住在咖啡馆里,怎么专程出来还喝?”
他们俩买完书时间也快到中午饭点,懒得赶回去的唐泽带着柯南就近找了家店吃午饭。
唐泽深深叹气,指指同病相怜的柯南他自己:“你现在还有机会喝咖啡吗,毛利同学他们让你喝吗?”
“我……”柯南一时语塞,收回了手指。
“我也差不多。”唐泽拿起杯子吸了一口,“虽然我不是小孩子了,但不知道是长相原因,还是别的,店里的大家也没把我当大人看过。太可怕了,安室先生昨天连可可都不肯做,只给我热牛奶了……”
柯南观察着唐泽略显圆润的轮廓,赞同地点头。
唐泽的混血长相没有表现出深刻的五官和骨骼,反而是表现在圆鼓鼓的苹果肌上,如果事先不知道这个人是自己新来的同班同学,柯南会当他是国中部的。
国中生,也就比小学生大了两三岁嘛。
“不过挺奇怪的,你为什么会住到咖啡馆里?”柯南联想到波罗咖啡馆,摸了摸放在桌侧的书,“虽然你爸妈都在国外,但哪怕是要有监督者看护你上学,也应该找正式的寄宿家庭吧?”
精髓的问题。因为组织需要波本监视他,但更重要的说不定是,剧情的不可抗力。
唐泽心里这么想,嘴上说着:“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像是因为咖啡馆老板是我父母的朋友。但我也无法求证,我有两三年没联系过我父母了。”
柯南皱眉:“两三年?这也太久了。”
他的父母常居美国,也是一年到头来不了几次日本,但他每周还是会打电话和他们聊聊,问问近况的,最多因为时差原因,即时通讯有点不便罢了。
唐泽用勺子搅拌着喝了一半的咖啡,边回忆边说:“他们似乎参与了涉密项目,几年前开始联系就断断续续的,电话经常打不通,我也不知道详情。两年多前的一天,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说她和爸爸要参加特殊的科学考察项目,接下来会很难联系到,让我照顾好自己。那就是我和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了。”
唐泽慢慢有些出神,一些零碎的画面浮光掠影,细微的声音像枕边絮语,流过他的耳畔。
“akira——这个名字,是光辉,明亮的意思哦……”“……宝贝,你会笑了,再来一次……”“爸爸妈妈要走了……”“……下次再见,阿昭就是个大孩子了……”
杂乱的片段上浮又下沉,柔和温暖的回忆让唐泽心情低沉了下去。他拿出手机,重新打开邮箱,翻出那封措辞严厉冰冷的邮件。这绝不是原身父母和孩子说话的口吻。这对夫妻,大概……
他轻轻闭眼。
“你还好吗?”唐泽明显的走神和失落柯南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是情商很高的类型,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安慰人。
没等唐泽说话,他们俩的对话就被对面桌的争执打断了。
“你烦不烦啊?”胡子拉碴的青年不屑地把桌上的纸推开,“我可不想就画着这些传单终了一生,再在你这个公司消磨下去,我的灵感就要被毁灭了。”
他对面,发丝里掺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