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儿觉得好笑,这孩子竟还故作坚强。
明明,眼角都有些泛红了,且说话的鼻音都还未散去。
齐知文连忙摇头,又是笑了笑:“没有。”
封灵儿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那便好好吃饭吧。”
这兄弟俩是两个极端,想也不用想,定是齐知礼那熊孩子干了什么好事。
不过,她懒得管。
她过不了多久是要回家的,才不想在家做老母亲,更不想继承原主的丈夫和孩子。
大不了,给乖巧懂事的孩子一点点最后的温暖也行。
都说乖孩子没有糖吃。
但她封灵儿偏要给乖孩子糖,还要偏心乖孩子。
齐知文今晚用膳不似昨晚,胃口小了不少,似乎还在隐忍着心里的难过,因而没什么胃口。
“母妃,孩儿为您捏捏肩膀吧!”
封灵儿的饭还没吃完,齐知文便开始费力地走上前去,想为他捏捏肩膀。
“不必了。”
封灵儿放下碗筷,看了看自己那血红色的淤血变成了一道青紫色,有些无奈:
“阿兰,去找些活血的药来。”
齐知文愣了愣,打量几许母妃的额头与手腕,又一次埋下了脑袋。
母妃今日…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她今日不需要知文了吗?
“世子,您同我一起去吧!”
原本阿兰应了一声,却发现世子埋着脑袋,似乎面上还有几分难过。
阿兰仔细想来,必定是世子误会王妃娘娘了。
齐知文抬眸,回应了一句好,便跟着去了。
两人一起去了库房。
阿兰看着身旁不吭声的世子,轻轻叹了口气:
“世子,娘娘今日遭遇的事情太多,兴许她是累了,想早些歇息。”
小男孩借着烛光,见阿兰姑姑从盒子中找出一盒药膏。
他眸光伴随着烛光跳动,见阿兰将药膏递给了自己:
“世子,您去为娘娘上药吧!”
随后,阿兰开始简短地说着今日的事情,只是简短几句:
“踢了皇上”“差点毒死了长公主”“自请赐死”,一个个都已经足够让他心惊肉跳…
男孩的手也轻轻颤动了一下。
“原来,能再见到母妃的我,已经很幸运了。”
齐知文呼出一口浊气,顿时觉得畅然了许多,他的心里还在不断地安慰自己:
适才的小事算什么!
母妃还活着,还能与他一起用晚膳,那简直是自己的人生大事!
为自己打完气,他便拿着药膏走到了封灵儿跟前:
“母妃,让我为您上药吧。”
封灵儿打量了一番齐知文身后的阿兰,挑了挑眉:
都说男女主的丫鬟婆子是助攻,怎么感觉,阿兰也有这种特性?
这小子铁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双小眼神,满满的心疼以及几分流走的侥幸。
“你弄吧。”
她还是乖乖地将双手递了过去,谁料,面前的稚子,将药膏抹匀在指尖,又轻轻地点在了她的额上。
嗯?
借着铜镜她才发现,自己的额上也青红了一块。
呵呵,那还是自己求赐死的时候磕的。
奈何,狗皇帝没那个胆量赐死自己。
母子二人之间又一次陷入了一片沉默,整个屋子内安安静静的,橘红色的烛光不断闪烁,屋内似乎温馨了不少。
“母妃,孩儿想在此处温习功课。”
齐知文说罢,将自己的书本拿了出来。
封灵儿瞥了一眼,也没有去管,只是半躺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
伴随着稚子清脆的嗓音,不断地朗读着诗文。
封灵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齐知文还在窗台看书。
“阿兰,什么时辰了?”
“已是亥时末尾了。”
阿兰打了个哈欠,端着热水进来,王妃也该洗漱歇息了。
亥时末尾,那岂不是快要晚上十一点了?
这小子怎还在这里?
“这么晚了?知文,你还不回去歇息?”
封灵儿的嗓音略微带着沙哑。
齐知文看了看身后起身的母妃,随后立马将视线放在自己的书本上:
“孩儿还有些功课没有温习…知文想看完了再走。”
男孩的眼神还有几分闪躲。
“什么功课需要你温习这么久?”
封灵儿倒觉得好笑,不是说男主自幼聪慧,过目不忘,怎么可能温习那么久的功课。
“知文笨,需要温习久一些。”
稚子挺直了背,立马看着自己的书本。
这倒是让封灵儿气笑了:这小子,不就是不想回去么?
看来,还真和那熊孩子闹矛盾了?
指不定,是被齐知礼欺负了。
“随你,阿兰,你去把偏房收拾出来吧。”
她可不想管太多,睡觉,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齐知文见阿兰将偏房的床铺收拾好,他便知道,今晚可以住在母妃这里了!
他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