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儿还未开口说什么,齐瑶便率先开口了,她最是看不惯这封夫人如此心性,心怎能偏成这样?
更何况,那封若兰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庶女。
这封夫人莫不是脑子里有泡?
“封夫人适才还在那里骂得有条有理、津津乐道,怎么,封灵儿可以被你骂得如此不堪,那封若兰就不能了?”
长公主是真的动怒了,她那张颇有些威严神韵的凤眸,一双挑动的柳叶眉,伴随着一阵寒风,面上哂笑几许,眸光流溢着怒色。
太后轻轻拍了拍齐瑶的手,一张保养得当,那张带着几分雍容富贵的脸,也并无慈祥之意:
“起先,封夫人以为是灵儿,倒是恨不得众人看清楚这些龌龊事,哀家倒是怀疑,你这是想故意害灵儿。”
封夫人正欲反驳,却被太后的话堵住了:
“灵儿可以任你羞辱,可以做那个下贱之人;到了庶女,你倒是宝贝得很呐,哀家看来,这封氏德不配位,倒不如让她当个良妾;让那封若兰的生母抬为平妻。”
太后懿旨,可是皇上都不能反抗的,更何况,只是管管这长明国的后花园而已。
果不其然,闻言的封氏以及封若兰,两人的表情又是不一样了。
封氏满脸不敢置信,满脸惶恐,连忙摇了摇头,道:“太后您误会了!我、我不过是一时失神…”
无论怎么解释,好像都有些难以圆说不久前自己那副双标的面孔。
此时的封灵儿只是在一旁看乐子,很是欣赏那封若兰格外贪婪的神色,那双小家子气的眼睛,没有之前的恐惧,而是对权势的贪婪。
狼狈之人赶忙着爬上前来,重重地磕头,道:
“太后娘娘英明!这毒妇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要陷害,恶毒不堪,就是她恨不得毁了封灵儿的名声!她德不配位,早就不该是我镇国公府的主母!”
女子越说越着急,似乎生怕太后反悔了,丝毫不理会那封母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多谢太后娘娘成全!小女子往后便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了,太后娘娘您一定要做主,这全都是这毒妇设计的!”
封若兰的眼睛还在不断地往太后这边瞟去,面上欣喜万分,只见到了自己往后是名正言顺的嫡女的喜悦,她现在巴不得把自己出丑的事情,都丢在那女人身上。
“封若兰!你这个白眼狼!平日里可是我这个主母待你那般好,你竟然反咬我一口!”
此时,场面变得更加混乱,那封母气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封若兰的脸上。
封若兰自是还有几分得意,压根忘了之前自己的处境,她捂着脸,瞪了一眼封氏,一边骂一边冲了上去,同那夫人扭打起来: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良妾,我才是主母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打我!”
“啧啧啧。”
封灵儿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原本还亲如亲生母女的二人,如今因着这般利益互相背叛,并且扭打起来了。
典型的狗咬狗。
还直接把队友卖了。
“姜还是老的辣,太后你是超辣的嫩姜啊。”
齐瑶也是没想到,只需母后一句话,这原本还在一条线上的蚂蚱,竟然互相撕咬殴打起来。
“诸位,适才哀家不过是说着玩的,放心吧,哀家虽是一国太后,但不至于插手到你们家事上来。”
太后摆了摆手,朝着那一众看戏且震惊的夫人们说道,华贵的面庞上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本还在殴打的两人,手上一停,皆是震惊道:
“什么!?”
适才的话又不算数了?
那便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心了!
封氏仰天笑了笑,原本张牙舞爪快要分开的五官又一次恢复了几分得意,那上挑的眉梢,无不告诉着封若兰:
“哼!,你还想当嫡女,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如今我还是封家主母!”
封若兰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似的,瘫坐在原地,就连那双原本得意的眸子,也变得空洞惶恐起来。
“这封若兰如此不知好歹,大庭广众之下污了清白就算了,竟还对主母如此不孝!太后娘娘,臣妇定会好好教导这庶女的!”
封母的脸,翻得可要比翻书快。
看完这出好戏,一众人又回到了宴席之上,包括封灵儿。
现在这“母女”二人撕破脸皮,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难不成,她俩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
当她悠闲地坐在齐晟身旁后,面上还挂着几分浅薄的笑意:
“回来了,她们还真是不堪一击啊,母后可是为我出了口恶气。”
一边说,她又吃了一口那清甜可口的糕点。
“母后?”
齐晟听着封灵儿的称呼改变,那张漆黑眸子内的愉悦心情,就如同一汪清水近乎流溢而出。
封岁聿看着那对夫妻有说有笑,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自己的母亲则是板着一张脸,那张脸上,还有被人打了巴掌的痕迹,火红火红的,即便那张老脸稍有些发黄,但那巴掌印还是有些明显。
文宗帝见状,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是让众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