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拿出包袱，先拿出两个精美的盒子，递了一个给阳春，说道：“阿春，给你的。”阳春有些懵的接了过去。“这个是冬儿的。”“礼物吗？阿娘。”“对，你们打开看看，喜欢不？”“哇！天啦，这是金的钗子也，大姐！”“哇！我的是金的铃铛，好好看，阿娘，我喜欢，你们听听，轻轻一动就响，好好听。”“大姐这金钗上还雕刻有桃花，这桃花像真的一样，好好看…”
裴秋把几本书和几套笔墨砚也一并拿了出来，说道：“这是文儿和武儿的。”越武一看那几本书就叫了起来，“阿娘，这几本书以前先生说过，还说没有机会买到，还是阿娘行，阿娘，我很喜欢。”说完，又拿起笔和墨看了看，惊道，“阿娘，这笔和墨可是太好了，这可是上品…”“你们喜欢就好。”“我们喜欢，我们超喜欢…”越文看着阿娘的包袱，已经空了。不死心，又看了看，真的空了，只有他们的礼物。“阿娘，你的呢？”“什么？”裴秋突然听到文儿问，你的呢？一下子还真没反应过来。越文盯着裴秋，再次说道：“阿娘，就没有给自己买吗！”“啊！阿娘自己都没有吗？”“阿娘，怎么只给我们买。”“大姐，给你，你戴…”
越文的话，一下子让大家炸了锅。他们这才发现阿娘的包袱里真的只有他们的，纷纷说了起来。裴秋是真没有想到给自己买什么，她好像什么也不缺啊。给阿春和冬儿选头饰的时候，她也只是想着她俩戴上什么样的头饰好看，什么是适合她们的？确实没有想过自己的头上只是一根木钗。这根木钗也戴了好多年，还是第一次带文儿过生日，和他们逛街吃饭，给他们买玩具，买头带时一并买的。记得那时给冬儿的第一副铃铛，就是那时买的，冬儿高兴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从此以后，冬儿就喜欢上了铃铛。
越文看见阿娘听了他的话，愣愣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什么？阿娘，是真的没有为自己打算过。阿娘给姑姑和冬儿买的钗子和铃铛，一看就是做工精致且价格不菲，这个只能是在大的首饰店才能买到。那首饰店里什么都有吧，钗子，手镯，耳环，项链…总有一样是适合阿娘，阿娘应该是看都没有看那些东西吧，只顾着给姑姑和冬儿挑选…在阿娘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们啦！阿娘…越文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湿了，心里又堵了起来，只能看着阿娘，说不出话来。
“大姐，我给你戴上，大姐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阳春说着就要把金钗子往裴秋的头上插。裴秋按住了阳春的手，说道：“这是大姐专门给你买的，你不要？”“不是，大姐，你都什么都没有呢？我怎么能要？”阳春着急的说道。“大姐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我有你们，你们就是我的所有。”“大姐。”“阿娘”“阿娘”“阿娘…”裴秋看着一个个眼睛里的泪花，有些无奈，用老母亲的心情说道：“阿娘年纪大了，不爱戴这些。但阿娘喜欢看着你们戴，我家的冬儿和阿春长得这么可人。怎么着也该有件，好看的头饰。我家的文儿、武儿这么优秀，学堂里面的先生谁不夸赞？给你们买的这些笔墨，是为了更方便写字。所以，不要有负担，可好。”
越文拿着笔，看着墨，却怎么也写不下去。阿娘真的老了吗？阿娘还不到三十。阿娘是真的不喜欢那些首饰？不是。村里的这些婶婶有了一朵几文铜板的珠花就高兴的不得了，炫耀好久。学堂里面的师兄师弟们，也经常笑话家里的母亲或是姐妹时，只要有了新衣服或首饰，整个人都是散着光的，说几天不吃饭都可以，只要有这些东西。可阿娘呢？阿娘也是女人啊，阿娘会不喜欢？越文摇了摇头，阿娘头上戴的那根钗子，分明还是自己第一次过生日时，阿娘给冬儿买铃铛，给他们买头带时，顺便一起买的…
“大哥”“大哥”看着冬儿和武儿鬼鬼祟祟的进来，还关上门，问道：“怎么啦！”“大哥，我们有个想法。”“对，我们想到了怎么做。”“什么想法？要做什么？”“嗨！你也看见了，阿娘可是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对，不是你最先发现的吗？”“是，我先发现的，所以？”“所以，我们也要给阿娘惊喜呀！”“对，我们也给阿娘准备惊喜。”“准备什么惊喜？怎么准备？”“大哥你还有多少银钱？”“对，大哥你身上的银钱应该最多。”“怎么，你们是想给阿娘准备礼物。”“聪明，大哥。”“对，大哥最聪明…”
越文看着一唱一和的冬儿和武儿，有些哑然失笑。冬儿和武儿平常都是，丁对丁，卯对卯。这时却是出奇的一致，好得很。好笑道：“你们的零花钱都没有了。”“怎么没有？有的呀。”冬儿不服气的说道。“就是，怎么会没有？多少而已。”而武儿却有些心虚的说。“拿出来看看。”“看吧！看吧！给，这是我全部家当。”“给，大哥，我的也是。”越文接过他们的荷包，捏了捏，扁得很，干脆倒了出来。冬儿的不到一两银子，武儿的一两银子多一点。“这就是你们的全部家当，这几年阿娘每个月都会给零花钱，还有过年过节的红包，就剩这点。”
“哎！大哥，现在不是教训我们的时候。”“对的，大哥，现在是有要事，你看我们给阿娘买什么？”“你们这点银子能给阿娘买什么？”“哎，不是还有大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