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又旅那醉酒后的任性行为,宇智波田岛糊弄完长老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凌被那极度危险的尾兽圈在中间,盖着被子睡得香甜的模样,好不容易降下去的血压一下子就又上来了。
打算明天在和长子好好谈谈,好叫他远离那尾兽的心思也淡了下去,板着脸帮人掖好被子,在凌的身边悄声踱步好几次才紧皱着眉头离去。
并非是宇智波田岛心气狭隘,容不得又旅,实在是他所经历的一切不容他对尾兽放下警惕。
说到这个地步,想必你们也能够猜到些许——没错,宇智波田岛是遇见过尾兽,也见识过尾兽的力量的人。
只是和凌最开始就接触到了对人类格外友好,还身中封印术的又旅不同,宇智波田岛年少时遇见的尾兽,是最为憎恨人类,且脾气最为暴躁的一尾。
他至今还能记起,一尾只是抬爪一扫就扬起漫天黄沙,形成慑人的沙暴,将数不清的人就此埋葬。
哪怕那场沙暴并没能让他们一族前去降服尾兽的族人减员,一尾最后也被成功灭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那时尚且年幼的宇智波田岛心中留下一个【尾兽并非良善,不可为伍】的印象。
也正是因为年幼时留下的深刻印象,宇智波田岛才没有在听人报告他儿子似乎在饲养尾兽的第一时刻做出应对——说到底他根本就不认为那种生物能被人类驯服,与人类一同生活。
结果现在呢?
谁来告诉告诉他他儿子到底是怎么把一只尾兽拐回家,还这么自然而然地把对方当成宠物养这么久的?
宇智波田岛满面愁容,躺在铺好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最后还是翻出烟袋,到外边顶着冷风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而抽烟缓解愁绪的同时,他也不由想到自己的老对手千手佛间,进而联想到对方那几个儿子的传闻。
尤其是长子,天资聪颖,力压同代,在族内更是赞誉颇多,甚至于只是那么幼小的年纪就已经步入战场,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看样子有时候传统保守的教育方式也不错,至少那老小子的儿子就都很让人省心,离得这么近也没听说过闹出什么事情……】
宇智波田岛吐出一口烟气,眉头皱出一个川字,【要不下次再遇见的时候,阴阳怪气之前先问问他会怎么处理自家儿子犯下的糟心事儿吧?】
可惜宇智波田岛显然并不知道,那个比自己要小上五六岁的老对头在自家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操的心远比自己更多。
毕竟凌很多时候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引发又做好处理,等人知道的时候多是了结之时,又或者是大势已定,宇智波田岛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多半能顺利了结。
但柱间不一样,他是想到什么就立刻以那极高的行动力,豁出一切都要去达成目的的那种人,而为了压制这个大儿子那惯是天马行空的想法,千手佛间头发都不知道愁掉了多少。
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宇智波田岛真的向千手佛间询问育儿心得,那么千手佛间有九成九的概率会认为对方在试图挑衅自己。
宇智波田岛显然也想过这种可能,所以这个询问的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转而放下烟袋,不自觉地抬手抚摸眼眶,沉默地坐在这被月色笼罩的长廊下,直到那烟杆前端的烟袋锅中的最后一丝火苗都被晚风带走,才发出一声轻笑——
“居然在孩子们面前被吓到如此失态——还是老了啊……”宇智波田岛放下手臂,站起身,拍打着久坐沾染的尘灰,又背过手捶了捶腰背,这才长叹一声,“……不过老了也好,反正以我这老东西的短浅目光也看不到孩子们追求的未来,更参与不进去,就随着他们去折腾吧。”
话是这么说,但等第二天看到依旧毫无警戒心,把尾兽放在颈窝当毛领用的凌,宇智波田岛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却在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凌许久后也没能说出半个词汇,最后更是在又旅好奇地探头看过来时,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把一人一猫赶出书房。
看这双手交叉抵着额头的宇智波田岛渐渐在视野中消失,又旅扭回头来,声音中满是困惑,“你爸爸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罚站吗?”
“呵呵……父亲大人只是拉不下脸面而已,但实际上已经接受这件事了,我说过的吧?我的族人明明情感丰沛,却都很不直率……这方面,我是个完完全全的异类呢。”
凌眉尾下压,露出个温和的表情,轻笑几声后开口,“好了,父亲那边姑且算是了结了,现在该说说小又了——虽然看不见,但昨天被小又你用尾巴箍住的地方绝对已经受伤了,哪怕现在只是走路都让人感觉疼痛难忍呢。”
“那又不是我的错——是你给我酒还让我喝醉的,我就算对力量的操控再精细,也不可能在那种状态下,以那种体型继续维持下去,”又旅团起身子,抬头扫了眼凌那平静温和的表情,“而且你小子可没资格说你爹不坦率。”
“我说的不坦率是指感情上啦,感情——而且小又你不要试图萌混过关。”
“那我用查克拉帮你治疗……”
“诶——好敷衍,我在小又心里原来是这么好打发的家伙吗?”
又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