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来临,莫名而来的光洒满了绿意盎然的上下左右。也不知道这颗人参果圣树如何利用这百年一见的一天进行光合作用——唯一的解释是圣树不用光也能活。
真是反科学啊。
嵊蓝急急匆匆地向教室奔去。自从得知自己是没开花的人参果芽后,他心头充满了——自豪。不知何来的记忆里说人参果是没有神智的,挂在树上遇金而落,遇土而入,遇木而枯,遇火而焦,遇水而化——只能非金非土非木的容器才能保得住新鲜可口和其营养。
大概人们不知道,玉也是土,布也属木,所以捧着玉盘垫着丝布去接人参果根本就是错的!唯一的办法是守着树,用金击子一敲,然后用嘴接住,遇水而化掉进肚子里去。若以瓷器纺织物“转手”就会导致营养流失、效果沦陷。
想要不被吃掉,作为产生了神智的人参果就不能在九千年的漫长岁月里摸鱼混日子,必须要“修行”。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两只鹦鹉相向而飞”的数学题对“修炼”有什么意义,“古人诗词书法”能不能让你有所“成就”,但是一百年才得来的机会啊,不容错过!
他一路狂奔,邻居们早已身影全无,他一直到冲入鸟巢了,才欣喜地发现老师还没来,但是教室里弥漫着紧张而恐惧的气息。
最后一排那只金色的猴子法相由虚转实,怒发冲冠,叉着腰站在空气里。打扮得好像要参加杰克逊舞蹈选拔赛一样,那位金光闪闪的帅哥身边空空荡荡,所有的目光都无比警惕地看着他。
嵊蓝进了门,部分孩子们松了一口气,那个犀牛男孩道:“你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猴子连你也吃。”
嗯?
猴子大怒,拍桌子道:“这个小屁孩儿有什么值得老子下手的?他有法相吗?”
养着十二个指头的那位毒蛇男孩腼腆地道:“你吃掉了蛙姐的法相总是事实。”
那个最先做出“鹦鹉对飞”数学题的女孩背对着嵊蓝,伏案而哭。她的背后空空如也,拍打脚蹼的青蛙果然不见了。
猴子道:“老子公平决斗赢了她,这是规矩允许的。题目也是她自己出的,跑不过我,跳不过我,反正她也没希望了,不如把法相给我。大不了以后老子出去了给她立个坟。”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简直是……蛙跳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猴子又道:“如果我输了,她难道会放过我?一次性能得到三十余法相啊。这么大赌注,你们谁不动心?”
三十余这个数字一出,整个教室轰动,连蛙跳女孩儿也不哭了,抬头呆呆地看着猴子,似乎很后悔的样子。
“你修行多久了?”一个虎影女孩儿问猴子,猴子叹气道:“我还有两千年,再没有突破的话,只好在法相数字上想想办法了,如果凑够三十六天罡之数,成功的可能性是六成,如果凑满七十二地煞之数,成功的可能性是九成。”
所有的人开始议论,“这个数字可靠吗?”有人问猴子。
金光闪闪的猴子傲然不理,信不信由你。
一只野猪头男孩问嵊蓝,“你上一个百年干嘛去了?”
嵊蓝终于得到了社交机会,他兴奋地道:“我顺着树枝一直走,走到了外面。”
全教室陡然死一般的沉寂,连走到教室门口的小老头都忘了喊,“你们都给我坐下。”
半晌,还是猴子开口,“你不吃不喝走了一百年?”
嵊蓝得到了班霸注意,有些受宠若惊,道:“没有啊,从早到晚只走了一天而已……”
猴子鄙视,“你这个小芽芽,吹牛倒是很会吹,以你光脚走路的速度,一天能跑出去多远?你知道这颗天地灵根有多大?万里?十万里?百万里?老子拼命跑,一天也只能飞奔百里,连天空都看不见。”看来逃学的人不只一个。
同学们开始嘲笑嵊蓝,小孩子为了出风头,真敢说大话。
嵊蓝回忆了一下,中间的确神智陷入某种虚无缥缈的状态,还做梦脖子被开了一刀……难道自己不是逃课一天,而是逃课一百年?竟然没饿死?
嵊蓝的自尊心释放出“一定要辩个清楚”的毒液,他说,“走了多久不知道,但回来的时候是清风把我送回来的。”
学生们轰地一声惊叹不已。
教室门口响起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大家回头,只见老师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其中包括一个竹笛,一个唢呐,一把二胡,一架瑟,一台扬琴,一把筝,一只笙……反正十八个学生一人一个乐器。
他喃喃地道:“清风道尊?”
清风二字对老师居然也有这么大冲击力?嵊蓝迷惑,道尊是多大的神仙?学生们降低了音量,看着嵊蓝的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
老师吧唧吧唧嘴,一边捡东西一边喊,“坐回去坐回去。下次你们面对清风道尊时必然是快死了。”
同学们唉声叹气地回到位子上,嵊蓝被请到一台崭新的桌子边,它的原主人的法相一直在晃,可能是只小虫子——这个男孩坐到旧桌子边,讨好地冲嵊蓝笑。獠牙女孩被隔开,颇有些不爽,冲着小虫子呲了呲牙。
今天是音乐课,老师挥手,让大家自己选乐器,却亲自提着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