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老太太将水牛一个抱摔压在脚下,跳起来狠踩,一边恶毒诅咒。
眼见得水牛要被她踩爆了,不知从何角落蹿出来一条蛇,它顺着小老太太的身体向上蜿蜒盘旋。小老太太怕蛇,这一次的尖叫之响,大概能传出上下左右方圆百里去。
没有哪个女人不怕蛇、蜥蜴、蠕虫、蟑螂、蜘蛛这些东西的。那毒蛇只两三秒钟就爬上来,蜷曲在小老太太的脖子上,咬住喉咙,蛇腹收缩起伏中,那小老太太被吸干了汁液,倒地身死。
毒蛇男孩的脖子伸长到了至少三尺的极限,看着自己的法相成功,此刻缩了回来,又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水牛仔心有余悸地盯着小老太太的壳呆了半晌,然后倒下,晕了过去。
学生和老人参果的扭打进入了白热化,已逝的男果的花粉飞飞扬扬,女果的清亮汁液则滚落在木头地板上,被迅速地吸掉蒸发。
桌椅横七竖八地堵在教室中央,客观上形成了巷战壁垒,躲在桌椅下的小果子们从缝隙里看着剩下的五六个老果子破口大骂,和敢于出头的学生们战斗。
哪怕是没有法相的嵊蓝也遭到了一只砚台的重击——只因为嵊蓝胆大包天,居然没有钻到桌子底下去,立刻就变得鹤立鸡群般显眼了!
那观台不知何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地砸到他的背上,好在有银肩饰的保护,没有吐血或者碎掉——可怜嵊蓝还没开花,只是个花芽芽,连花粉都没有。
嵊蓝东张西望想看看是哪个无耻的家伙连小孩都要偷袭——他的后脑又被砚台重重一击。
一个巨人压在嵊蓝背上,哈哈大笑。
嵊蓝脸贴到了桌子,不由自主张开嘴,胸口像着火了一样,呼吸!呼吸!无法呼吸!
那桌子堵着喉咙,嵊蓝用力大口努力吸气,结果把桌子一口吞下。咦?背后压着他的巨人和他一起咣几摔倒地上,他停下笑声,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桌子呢?
嵊蓝翻了个跟斗,从巨人胯下钻了出去,到了巨人背后。
刚想松口气溜走,那砚台却也没闲着,轰地从未知空间冒出来,又炸了嵊蓝一下。幸好嵊蓝的银饰又阻挡了砚台一击,才没被活活打死。
其实他自己也很好奇,不知道自己被打爆后流什么东西出来。
嵊蓝抬头去看巨人,那个老果子年龄不小了,书卷气十足,面色苍白眼睛下有青色的眼袋,就好像每天晚上读书要到凌晨的老书生,或者一心想考进士的熬夜老举人,或者宣传画中举着蜡烛改《红楼梦》的曹雪芹。
这人气质清扬,目光中的杀气却绝不比任何刽子手小——他捏紧拳头转身来,寻找几次三番死不掉的小果子,难道老子已经打不动了?连个没法相的小孩子都摆不平了?
瞌睡虫躲在另一张桌子底下,他身量小,哪怕站直了也引不起人们注意。他从教室中心爬到门口,看看门口被三四个老果子堵着,转向爬到最里面的墙角。
路过洋洋得意的毒蛇男孩,二人刚打了个招呼,一头雄狮就跃了过来。那狮子左右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先咬哪个——瞌睡虫立刻叽里咕噜滚下地,在桌子腿间连滚带爬。
那狮子得了准信儿,立刻向毒蛇男孩脖子咬去。
毒蛇吓得转身就跑,他的法相在背后张开巨口向狮子示威,嗞嗞作响。
出于本能,狮子在毒蛇面前停下脚步,略一犹豫,一个大汉催促吼了一声,那狮子才不情不愿地跳起老高向蛇的主人咬去。
瞌睡虫眼珠一转,他的法相悄无声息地飞起来,曲里拐弯地钻进那个大汉鼻孔,那大汉的狮子法相正要吃掉乱跑的毒蛇男孩,结果忽然揉揉鼻子,身体软倒,鼾声大作。
毒蛇死里逃生,连忙钻到瞌睡虫身边,连声道谢。两个人肩并肩趴着看外面,突然生起了我们是一个团队的战斗友谊。
无人招呼的狮子法相转了个圈,趴在地上,也打了个巨大无比的哈欠。
金猴子正被一只黄蜂追杀,他的金光圈子已经挨了好几下狠的,摇摇欲坠,暗淡无比。他百忙之中冒着被黄蜂刺穿的风险,一脚踢在大哭的蛙女屁股上。
蛙女抬头,大怒,正要去咬猴子,金猴子使了个眼色,指指狮子——那庞大的法相现在缩小到了比小奶猫还小,而四脚朝东的桌子则遮挡住了它看向主人的视线。
蛙女愣了足足三秒才明白猴子的意思,她biu地跳过三丈距离,把缩小到了青蛙大小的狮子法相抓住、直接吞下。睡着的那主人陡然惊醒,然后放声怒吼。
蛙女吓得也躲到桌子底下去了,那大汉跳起来,拳头举起,突然一只诡异的蜘蛛从他耳朵里爬出来——毒素直入脑子,神仙也救不了这个人参果了。
狮子主人轰然倒地,不断抽搐,从他嘴里喷出无数花粉,漫天飞舞。可惜现场没有凡间草木能承接住这几十亿的生殖细胞,从而开出仙花结下灵果。封闭的圣树界挡住了天劫、地劫、人劫,也断了自己生来具有的“无限配种”本能。
蜘蛛女偷袭成功,杀了一个,还没高兴地跳第二下,就被飞来砚台砸得粉碎,清亮的液体从她的壳里飞溅出来。
这第一个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