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东说,他们不吃,那就都便宜咱们了,动筷子!他客气地让Penelope自己拆蟹黄蟹钳……仿佛前面给她亲手夹了许多菜的绅士是另一个轮椅男,或者那只是Penelope的幻觉。
Penelope的心气儿早已消磨殆尽,她乖乖地剥蟹钳,就着萝卜干毛豆下粥,心里评估着王家的实力。原想今天就搬离王海东的别墅回不列颠去的,现在经过这么一出,她拗脾气地决定留下来再住几天,看能不能钻进王海东的被窝里……凭我的姿色……我就不信了。
她的脾气来自森蚺老师。
有人敲门,门外出现一个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时尚逼人,英俊到没朋友的小伙子,身高一米九左右,五官完美,寸头粉面,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可能是调皮或者幽默或者正在计算着什么的狡狯光芒——这人有点眼熟。
他不等人说进来有何贵干,就走到王海东背后,说,“王先生交待了,您有什么吩咐,请不用客气。”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比电影明星还帅的家伙,不怎么确定地问,“Gary?”
Gary仿佛不知道这帮子人心中的惊涛骇浪,表情拽拽地露出半个鼻孔给众人,微微鞠躬。这就是刚才那个毛金钢?
王海东扭过头也看不见Gary的脸,就说,“你坐下吧,说说你的履历和特长。”
Gary毫不客气地坐在Penelope旁边,说,“那么就从我考进MIT技术学校开始吧……”
看着这个明星脸侃侃而谈,低调地炫耀着高学历,Penelope想,这些人明明能在大企业里找到更好的工作,为什么愿意来伺候外国富二代呢?
王海东瞅着这个密探,估计年龄大概二十四五岁,想必是个野心勃勃的,看其学历,智商肯定比自己高个十七八倍,又是中英文双精……这种人最容易忽悠了。
“各位,”王海东决定开始和父母进行路线斗争,第一步先建立自己的新班底——哪怕是个女记者或者傻缺高中生,捡到篮子里就是菜。
“我们在生意上算是比较成功了,”他手下有好几个公司,都是有高手在管理着……“最近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亚麻国的钱越来越好赚了?”众人摇头,我们又不懂做生意,也没做过生意。就你有钱!
王海东发现自己用力过猛,连忙开始往回收,“Gary——你啥专业啊?”
Gary说,“清花美院。”
王海东无语了一秒钟,然后继续,“世界在变化,社会在堕落,人们像没头苍蝇似的慌不择路,而你们——我们——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五好青年,何必走别人给你安排好的路,庸庸碌碌过一生呢?”
Gee的目光转了过来,严肃而深刻。王海东从来没有在这个二货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心里一动,“Gee,你是来读书的,你有什么理想啊?”
Gee脸一变,嬉皮笑脸地说,“我的理想就是每天玩游戏——现在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着小孩子玩儿!老刺激了。”Osichole的游戏档次级别之低级、之弱智……每天晚上看得他心塞。
王海东明显摸不着Gee的脉,他转而看向Penelope,“Penny,darlg……”那语气之油腻让Penelope打了个冷战。“你刚回新约克,朋友却离开了人世,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回不列颠跟踪王室,等着老太太把位子传下去,打听王室的狗血剧,然后痛恨自己一无所成?”
Penelope心想,你看别人倒是挺准——她不置可否地问,“请问王先生,你的梦想是什么?轻松愉悦地赚钱然后睡在美元堆里苦苦思索人生意义和存在价值?”
你要不要这么刻薄?王海东瞪了她一眼,释迦牟尼当年……嘁,听到我妈说不可能迎你进门儿,你就不装了?他转头看向毛头兄,“Gary,你愿意庸庸碌碌过一生吗?你从MIT到清花,又到了我父母手下,我也不知道你图啥……难道你不想干点大事?”
Gary瞪大眼睛,“如今世界上的阶级固化到了无法流动的程度,有钱人躺着赚钱,穷人一辈子做牛做马,你告诉我,在这个资源高度集中的大环境下,我能干点什么大事?How?”
这个人果然愤青,甚至可能还有圣母情节……王海东说,“我有点资金,朋友也多,但我不想在父母的羽翼下过一生,没有一点自主权力——我们联合起来找事干吧!”
Gary看着新老板想,这个Jr王一辈子大概没怎么吃过亏,你靠谱过吗?找大事干是什么意思?
Penelope感到无聊,她站起身说,“感谢王先生在我最尴尬的时候施以援手,我的年假大概就快用完了,明天……”
王海东说:“难道你放弃了对Julie案子的探究,不想真正挖掘洛可嘉的秘密了?”
Penelope真被他吓到了,你知道了些啥?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轮椅上的小胖子。而Gary则饶有兴致地看向新出炉的Penelope马普尔小姐。
王海东又冲着Gee说,“你肩负着特别任务,一天到晚装傻充愣的有屁用?不想找几个靠得住的队友吗?想想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