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大草原上,成群结队的野马、野牛跑得尘土飞扬。这些东西其实在如今的亚麻国早已灭绝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又奔走在洛基山脉脚下,远处的美洲原著民正在搭建尖顶圆帐。这些圆帐极其简陋,就像一把伞,树皮围着,树枝或牛骨都被利用起来定型,地上铺着牛皮。门外的火塘上挂着一条牛腿,香味远远地传开,也许有豹子或者狼在野外游荡,不过一般它们不敢招惹原著民。
小虎猫蹲在远处的土坡上舔着爪子,这些衣不裹体、脸上花纹涂满的人们完全不能引起它的兴趣。但是烟火气好久没有享受到了,烤牛肉啊,难得的美味!以前当老虎时吃过许多生的,也许今天晚上等这些原著民不注意时能捞着一块熏过的解馋。
天边出现了一道黑线,乌云盖顶,黄茫茫的狂风即将到来。虎猫叹气,真倒霉,怎么沙暴又来了?不是说风沙季已经结束了吗?野牛不安地在焦黄的草叶上晃动着硕大的脑袋,一副蠢样。
活该你们灭绝!虎猫想,然后它就醒了。
猫也做梦。
现在是202X年,不是166X年!它晃动着脑袋。自离开了里德尔爵士家,它跟着小妖精们混了几天新约克街头,眼看着洛可嘉占据了妖精的身体,全部消失在了空气里。它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像当年那只九头鸟一样,忽然出现又猛然消失。
不如向南去吧——到温暖的佛罗里达去,在鲜花环绕的地方消遣消遣。生命是如此漫长,熟悉的人或事迟早都会消失,如果你感情丰富,就会有无端的精神消耗,所以修道之人当弃情绝爱,那些都是影响你健康的东西。
月光照耀下的草丛里有东西在反光,虎猫走上两步,绿化带里出现了一只手表,是VanCleefapArpels的一款MidnightPnétariu,夜光白金款。虎猫很识货,这种表,Richard是戴不起的。
奇怪,这种东西怎么就正大光明地躺在路边没人捡?它嗅嗅空气,有血腥味!白天这里发生过车祸!它为了防止迷路,总是在国道周围出没——果然三岔口有血迹、汽车碎片和油渍。虎猫嗅嗅血迹,有点认识,但不太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虽然这个味道肯定曾经出现在白宫,甚至可能去过皇后区的别墅群……
虎猫觉得自己老了,想不起来这个留下血迹的人到底是谁。它拨弄了一下手表,真是漂亮的东西啊,就是那种很贵,傻子装C专用,在夜场钓美女的。
虎猫想走,但是它的脚却挪动不开——它知道自己的劫数来了。老天爷让自己碰上这事儿就不会轻易地算了,自己得遵循内心的呼唤,去把这事儿搞明白。
它在空气里嗅嗅,寻到了一个方向,然后轻身一跃,向那个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想,这个血好像是……它陡然一惊,好像是Joshua?Khner家族的小透明——
这人死了?
“肯定是一朗人干的!”一个花白胡子喊,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但控制得很好,只略微有点颤抖而已。
“也可能是丝利亚,报复我们插手圣城周边事务。”另一个花白胡子说。他的胡子中黑色的比较多。
“没有证据别胡说!”一个白色胡子更多的老人说,声音里有着足够的不庸置疑。
“或者是沙拉伯干的。他们的新王曾经亲自用斧头削另一个当记者的王子……”沉默,这是两国决裂的开始,振华曾公开说他们是贱人之国。
“制造这样一起车祸很难!”一个更年轻的男子说,要计算好时机,让冷藏车失控,正好压上对面车道等待红灯的小汽车?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不可能预设的。
“但是那个司机呢?也死了!车呢?烧毁了!果然不可能是正常车祸!”对方做了个明面上的完美犯罪,各种巧合说明了这个案子不简单,也许是个口信儿。
其实凶手地狱红龙家老三能活下来必然有他的觉悟,那就是——干了就跑,干完了就灭口,感觉不对就不动。Nick的本能是如此之准确,两个哥哥千算万算都倒下了,他疯魔了,砍杀在前却还活着。Merva下令除掉Joshua,他却不是放下炸弹就跑的,还要灭口,烧了车清除了痕迹,绝了后患才算完。
“也许这是冲着大头领复出去的!”这句话听上去很勉强,毕竟Joshua还隔着一两层关系才能接触到前大统领。
问题是,谁发出的这个口信?他想吓唬谁?
电话忽然响起,一个胡子脸色阴沉地听完,放下电话说,“海滨庄园被FBI破门而入搜检了几大箱文件走了。”
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大地震!他们装都懒得装了。
所以这场谋杀就是为了FBI行动而设计的烟雾弹?好大的手笔!就要兵戎相见了吗?尽管驴党下手杀人从不心软,但是如此精准高效地进攻却罕见。这套手法的确能打击前大统领的信心,逼出他心底的怯懦来……毕竟只是个商人。
“咱们最后要形成自己的主张!决不投降!”白胡子坚定地说,“这何尝不是对我们的警告!有人不希望我们走得太偏了。”
“管他!明天我们就发起对库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