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你要不要来喝杯咖啡?”Alva的妈妈冲着坐在院子里的警察老帅哥吼。皮埃尔正看着孩子们在草坪上踢球,Oscar尤其冲得飞快,大约很想在警察伯伯面前表现表现。
皮埃尔谢过了厨娘,两个人对了一个只有自己才懂的暧昧眼神,半分钟后厨娘又端了一盘子法国的传统美食crepes出来,其丰满在警察的胳膊上蹭了蹭。
孩子们欢呼着跑来抢饼吃,里面有早上刚做出来的奶油、还有大家亲手在田野里捡拾的浆果和香草叶。
洗手!Nichole插着腰,一把按住Alva和Oscar,观战的Luke早已吃上了,让两个大男孩急不可耐。
皮埃尔让开位子,孩子们围拢过来,大口喝牛奶,吃可丽饼,夏末的阳光很刺眼,但是空气中让人愉悦的草香味中和了强弩之末的阳光带来的不适。
皮埃尔警官在洛家驻守了一个星期,毫无疑问胖了至少一圈,而且安全问题没有发生——如果不算小朋友摔跤的话——他小心翼翼地努力混成了洛家一分子: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洛妈、洛老爹虽然杀人不眨眼,手下的人命比皮埃尔多无数倍——任何数除以零都是无穷大,对吧?——但是老两口对警察的热情显然不是装的!而且洛可嘉夫妇尽管是大富翁,却平易近人,两个黑人保镖见面就笑,完全不像拳台无敌的样子……这让来自巴黎的皮埃尔警官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那位黑妹子不苟言笑,一本正经,颐指气使,还会用法语骂人——让人不自觉地就矮了一头,甚至两头熊都有些怕她。
田野里的草渐渐干枯,一星期前的血战痕迹基本上已经消失不见了,横七竖八的警戒线还拴着,但是牛羊乱钻,小朋友瞎跑,这些形式上的禁止早就被无视了,就像皮埃尔警官本人也被同事、街头混混所无视一样——但凡老皮埃尔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被打发到乡下来监视这凶悍的大有背景的亚麻“游客”。皮埃尔想,黑帮手下一百多条人命全白交待了,洛家人没有受到调查,没有被起诉,也没有被驱逐出境。
听说U参议员受到了牵连,如果他一直安静着,就意味着输赢已分。
宽带被安装(重装)好了,手机信号也正常了,洛家和全世界又恢复了联系,网络上关于这家人的介绍也陆陆续续地出现——似乎有人在保持这家人的曝光率和热度。
一列越野车从拐弯抹角的乡间小路末端出现,越来越近,应该是皮埃尔接到通知说的那帮人吧。
皮埃尔向公路走去,那两部重型旅游车被保险公司拖走了,新车大约要三个月后才会被送来,所以别墅门口光溜溜的,无遮无挡。没了那铁甲车,如果黑帮再来,在同样的火力输出下,洛家人至少死一半……或者被灭门!现在洛家的火力值几乎为零!轰动全世界的枪战之后,百万双眼睛盯着,他们上哪儿去补充弹药?
皮埃尔想:“黑帮傻到居然不懂来个回马枪?太菜了!”他为自己灵机一动设计出这个高大上的战术洋洋自得。这时车队缓缓停在了自己面前。
当先下车的是个小胖子,他跑到另一部车后面,恭恭敬敬打开车门,从里面伸出一条美丽纤细的腿,踩着足有十厘米的恨天高,接着是纹丝不乱的蓝色短裙、蓝白相间的小西装,柔嫩的天鹅颈,优雅的下巴,以及丝滑的齐肩栗色头发。
这个美女的脸上戴着硕大的墨镜,红唇如火,鼻子精致,耳朵更好像是半透明的贝壳——娱乐界大咖Lete小姐,网红,电视节目策划、导演、主持人大驾光临!皮埃尔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小脑失去了平衡,大脑失去了主张,幸好三条腿还算稳当,没有出洋相……
美女在黄蜂一样慌慌张张的助理们扶持下终于在土坷垃上站稳,她将环境迅速地扫描一转,最后将目光驻扎在这个又蠢又胖的警察身上。
“请问洛博士在吗?”她沙哑曼妙柔软带着小钩子的声音如感冒发烧的黄莺出谷,又似秋后枯叶顶着寒风和淅沥沥的小雨发出的呻吟、亦或是无尽蔓延的水藻操弄下的泉水从山崖下滴落的叮咚……她的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密不透风泛着银光似有金属质地,她的红唇比电视上更炫目多彩甚至压倒了被落日点燃的天边那朵红霞。
“呃,嗯,”皮埃尔好不容易想起来这个女人刚才提的问题是什么,他笨拙地指向身后,“洛博士——”。
风流倜傥的巴黎人和乡下土包子终究应该是不同的……如果是城里警察,现在早已跟老娘我聊骚上了,Lete小姐想,这个老实木讷的乡巴佬也许很能派上用场……讲真,被误认为是乡下片儿警的皮埃尔的确是法国城里人之耻。
Lete小姐大方地给了个微笑,嘴角向左边上扬,强势模样中带上了一点诱惑和妩媚……如果不是这一笑,皮埃尔的心里只有厨娘,这春风抚面的微笑夺去了皮埃尔的魂魄和认知,他的脑子里除了那双红唇再无他物。
皮埃尔失魂落魄地看着Lete小姐从他面前狭小的空间里挤过去,助理们的推推搡搡已经不能触发他的感知了……
当大部队在摄影机和灯光师的加持下冲进客厅时,洛家人安安静静地围坐在沙发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