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王府。
“云芝,你是说颜大人府上的这位颜小姐,曾经爱慕过王爷?”青霜讶异道:
“你别是在开玩笑吧。颜小姐是大家闺秀,又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你怎么能如此随意的说人闲话?快别说了,否则我就要教训你了。”
说话的云芝小丫头立刻就慌了神了。
她脸色一变,当下就噗通一声跪下,连忙道:“青霜姐姐恕罪,我、我不是有心编排颜小姐的,我就是一时嘴快……而且我也没有说谎,其实这件事,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呀,所以我……”
云芝低下头,低声道:“所我这也不能算是瞎说,反正那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青霜:“你这丫头,怎么还学会狡辩这一套了?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楼西月便抬手制止了她,说道:“青霜你先别着急,听她把话说完吧。”
说着,楼西月打量着云芝,说道:“你原先便是王府当值的丫头,想必对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十分的了解。”
她在软榻上坐下,手中把玩着那张请柬,道:“你说颜小姐曾经恋慕过王爷,那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落下,楼西月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睛:“你若有半句假话敢欺瞒我,那我可饶不了你。”
听见这番话,云芝哪里敢胡说?
她连忙道:“王妃娘娘有命,怒不敢撒谎,请娘娘听奴婢一一说来……”
颜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是豪门大族。
二十几年前,颜家老祖宗颜若曾跟随御驾远征,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为了嘉奖颜若的功绩,皇帝钦赐了世袭的侯爵之位。只是颜若之子颜婴颜大人并不善习武,反而高中了进士,随后在朝中谋了官职。
那发出请柬,要宴请楼西月的颜如玉小姐,就是颜婴的女儿。
当年傅观的父亲傅兰,就曾经在颜若的军中任职。傅家与颜家更是有世交之情。
傅观出生之后,年幼时也曾到过军中,见过将士操演。
而颜如玉
两个孩子年岁相差了有三岁,但小孩子么,纵然有些年龄差距,但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差辈。
因此云芝亦听说,那时候年幼的宣平王与颜小姐相处甚好,甚至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只是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傅兰就在战中离世了,傅家也一夕之间变得愁云惨淡,陷入了一阵尤为凄凉的时光。
彼时,颜家顾念与傅兰的交情,常常照拂着傅家,傅家才不至于垮了下去。
直到长公主跟皇帝要来了册封亲王的诏书,傅家的局势这才稳定下来,一步步走上正轨。
只是可怜了傅观,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他不得不一肩扛起重整宣平王府的重责。
只是长大之后的宣平王傅观,与傅兰走的是不同的路子。
一个从武,一个从文。
一个手握权柄,一个闲散王爷。
虽然宣平王府从此不在朝中掌握权力,但好歹也算安稳度日。
而在傅观年岁渐长的这些日子里,昔日跟在他身后的颜家小姑娘也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颜府曾一度想与宣平王府结为姻亲,但宣平王府始终未曾允诺。
至于颜如玉,她虽说是闺阁小姐,但这些年里也时常跟随祖父修习一些简单的武艺,更与宣平王府有所往来。
但她终究是个女子,年纪大了还是要嫁人的。
一般来说,世家大族小姐的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本人也是乖顺的听从父母的意愿,对于男女情爱,从来都是羞耻说出口的。
但颜如玉偏偏不一样。
她大胆得很!
竟然在上元佳节时,点燃灯,冲宣平王表明心意了!
说到这件事,云芝仍是忍不住感到惊讶:“颜小姐当真是非同一般,居然在举城同庆的时候,行此大胆之事!她这一闹,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她那轰轰烈烈的事迹,也一度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了这番话,楼西月亦是感到万分惊奇。
诚如云芝所言,她也认为这位颜小姐非同一般。
能如此不顾世俗的眼光,坦诚说出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必然是个性豪爽之人。楼西月隐隐从她的行为举止中看到些江湖人才有的“率性意气”。
楼西月说:“胆大率真,直言不讳,此等性情倒是十分难得。”
但青霜却不认同:“娘娘,你糊涂了。她那样的行为,哪有半点世家小姐应当有的模样呢?女子婚嫁,自有父母做主,哪能这样当中表白一名男子?于名声有碍啊!
青霜又道:“再说,连累家族亲人,沦为他人之谈资,实属不孝。这之后,她该如何谈婚论嫁?”
云芝亦是赞同:“是的呀。娘娘,虽说颜小姐确实是真性情不假,但是从那之后,颜家再给她说亲事,就再也没有成功的了。可见咱们女子,还是应当端庄稳重,不可离经叛道呀。”
面对她们的言论,楼西月并不发表任何看法。
楼西月是假冒的班惜语,更不是世人所见的深闺妇人。她向来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