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寂声一来一去,只留下个残局给班惜语收拾。
班惜语不曾学过医术,更不知道应该如何给伤员处理伤口。
她低头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女子,心想,她伤得这样严重,若是不小心被磕到碰到,伤口崩裂开来,那可不堪设想了。
别回头没等闻寂声带救命药回来,人就先走一步,去了黄泉路了。
所以班惜语不敢轻易将女子挪动地方,只好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子,垫在女子身下。
然后,她用剪刀剪开女子的衣裳,看到狰狞的伤口之时,她心脏一抽,低声道:“这伤口看着就疼,富临当真是下了狠手。”
富临在天没亮的时候将女子拖走,还将人打成这样丢进乱葬岗,是因为有人下手刺杀他。
可刺杀一事与这女子有何干系?
班惜语停下包扎的动作,细看之下,忽然觉得眼前之人的身段有几分眼熟。
紧接着,她联想到前一夜曾在偏僻的园角落里,偷听到的一男一女的对话。
前脚才发现聆湘北苑当中有人在谋划刺杀富临的计划,后脚这女子就被牵连到富临“被刺杀”的案件当中。
这两件事太过巧合,班惜语不得不将之联系起来。
若是推测不错,闻寂声救来的这人,便是昨天夜里她在园中碰到的人。
那么与她同行的那名男子,想必就是今早被富临抓住的“刺客”。或是是“刺客”顶不住严刑拷问的压力,将她给供了出来,所以才有了清晨时分的那一幕。
想到这里,班惜语不禁想道:她被救回来了,那她的同伴呢?
她想得出神,没发现身后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
“想什么?”
闻寂声忽然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班惜语吓了一跳,身上打了个激灵。
班惜语:“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回来了,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刚刚敲过窗了,你没听见吧。”闻寂声摇摇手里的药包,“我买药回来了。”他看了眼地上的人,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班惜语道:“已经拿你的药,简单给她包扎了伤口。只是……”她顿了顿,道:“只是似乎包得不太好。”
闻寂声低头看去,只见女子身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布条,当中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他说:“倒也不必缠这样多层……罢了,能止血就行。”
闻寂声把买来的药都放在桌上:“这里不方便熬药,我让大夫给我弄了易吞食的药丸,虽然见效慢,但也能撑着几口气了。
“不过她这么躺在地上不是办法,你要不介意的话,我可就把她挪到你床上去了?”
班惜语方才还想说这件事:“我不敢轻易挪动,怕让她伤上加伤。既然你在这里,就将她抬到床榻休息吧。地上凉,省得她外伤之上又添风寒。”
“嗯。”
两人将女子安置好,又喂了些温水。
闻寂声估算着,应该还有一会儿工夫人就会醒,于是提前备下了药,等回过头,那边班惜语便低声叫道:“你醒了呀?”
她道:“阿弥陀佛,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女子脸色苍白,看到他们的时候,茫然的双眼骤然睁大,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你、你们是谁?”
她惊慌地看向四周:“这是哪儿?我——”
班惜语说:“你别紧张,我们不是恶人。是他从乱葬岗里将你救了回来,这里还是聆湘北苑,你在我的屋子里。我——我是新来的夫人。”
闻言,女子动作顿时一僵。
她忽然无力地坐了回去:“聆湘北苑、聆湘北苑……我又回来了……”她喃喃自语,忽然动作一僵,即刻就要掀被下床:“柯林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闻寂声:“你是说你的丈夫吧?抱歉,你节哀,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女子道:“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会把我从这里救出去,他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你们在骗我!”
她嘴上说着不信,但是眼泪却淌了下来。
闻寂声说:“他究竟死没死,相信你比我清楚。今晨在长明园中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何必自欺欺人?
“与其耗费力气伤心,你倒不如将事情来龙去脉与我们说清楚,或许我们还能帮一帮你,一起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女子不相信他的话:“你们自己都被困在这里,如何帮我?柯林已经死了,你们就算帮了我又有什么用?你们为什么救我?我宁愿我死了,也好过一人独活。”
闻寂声:“?不救你难不成眼睁睁看你去死?你可别想不开。活着尚且有一线生机,还有报仇的希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想清楚。”
女子哽咽道:“我活着也报不了仇,柯林也死了,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但只有活下来的人,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班惜语道:“我们能够帮你。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潜入聆湘北苑,目的便在于此。”
女子泪眼朦胧,愕然地看着班惜语:“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班惜语:“我们的目的和你一样,也是要扳倒富家,将富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