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事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柯家寨的人以刀剑拿住了霄云寨的人质,而宋然则的利器也逼到了秦管事等人面前。
宋然则只冷冷瞥了眼班惜语,说道:“不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军师罢了,你以为你用他的性命要挟,就能拿捏住我了?”
紧接着,他重重“哼”了一声:“我宋然则平生最厌恶被人威胁,你胆敢到我的地盘上放肆,那我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秦管事半点也不怵。他毫不示弱道:“是吗?你可以不在乎小小军师的生死,但是其他人呢?昨晚下山的老弱病残,可都是你们寨中弟兄的父母兄弟。
“他们若是因为你的反抗而有了损伤,你猜猜,你的弟兄们还愿不愿意追随你?”
说完,老秦挑了挑眉毛,又说:“宋大当家在后头埋伏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发现,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少了一大半么?”
话音落下,宋然则果然脸色一变。
他猛地停住动作,立刻清点现场人质,继而发现人数确实是比原有的要少了一部分。
可恶!
宋然则在心里骂道。
他方才光顾着想要怎么教训柯家寨的狂徒,却没料到老秦竟是这般老奸巨猾,居然扣留了部分的人质!
此时再看秦管事得意洋洋的表情,宋然则顿时恨得牙痒。
而见到宋然则一脸愤怒,老秦就越发得意了。他像是早就预料到宋然则会有后招一般,说道:
“我早就知道沈之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善用计谋。所以,我也留了个心眼儿。”老秦发了狠道:
“和你们作对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你们不好惹。所以,我特意扣下几人,另外派人看守起来,作为拿捏你们的最后的筹码。”
说着,老秦顿了顿,又道:“现在看来,我果然很有先见之明——怎么样,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只要你们动手,我的人得到消息,那么你们的人也别想活!”
宋然则怒火中烧:“你!——”
没等宋然则动刀,沈之航便大步走上前来:“然则,先别动手,我——”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前方的山道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报,急报!大当家、二当家,不好了,出事儿了!——”
在场众人齐齐扭头看去。
报信的山贼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好了,小的刚才看见,看见山脚处,有、有好多官兵来了!”
“那些官兵将下山的出口给围堵住了,还派出不少人马四处把守,来往巡视呢!”
“什么?!”
“这不可能,姓陈的狗官不是还有三天才能纠集好人马么,怎么可能现在就……”
“老秦,这、这可怎么办?咱们、咱们的人手根本不足以和官府抗衡啊这——”
……
这一下,不仅仅是霄云寨,就连柯家寨的人也开始乱了阵脚。
对于陈县令这么快就带兵围攻的事情,虽然沈之航本人也感到十分差异,但看到秦管事等人这般惊慌的神态,心里却还平静下来。
他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说:“哦,看来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秦管事,你说你有应付陈县令的办法,那不如现在就亮出你的底牌来,先给你们自个儿解一解困局如何?”
老秦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颇为怨恨地瞪了一眼沈之航,说道:“呵,你在得意什么?就算我现在没法对付自安宁镇而来的官差,你以为你们就能安然脱身了?
“你可别忘记了,陈县令的目标是你们,而不是我柯家寨。今日就算要死,死的也是你们霄云寨,而不是我们!”
沈之航淡淡地“哦”了一句,说:“是么?不过我想陈县令应该会很喜欢一箭双雕的结果——
“倘若今次既能灭掉霄云寨,还能重创柯家寨,想必能令陈县令的政绩增色不少,秦管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秦:“我管你什么道理,赶紧把寨中的财宝交出来,否则我就——”
宋然则打断他:“否则什么否则,一句话,放不让人?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他们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正当此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班惜语忽然开口说道:“几位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听我说几句话?”
闻言,众人同时朝她看了过来。
班惜语并不惊慌,也不胆怯害怕:“你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陈县令的人马眼看着就要打上来了,你们如此互不相让,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倒不如各退一步,共谋合作,如何?”
老秦是因为有了先前的教训,所以对班惜语很是戒备,因此狐疑又警惕地盯着她,同时加重手中力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又想害我们?”
而沈之航原本就对班惜语不信任,所以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闭嘴。”
班惜语:“两位何必如此固执?其实你们也知道,眼下局势不容乐观。逞一时意气事小,因此丢了性命,丢了地盘,丢了钱财,那才是大事啊。”
她以一种通情达理的态度劝道:“其实你们不用对我如此戒备——兵临城下,不仅你们有危险,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