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来反问我?”大当家冷冷笑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昨夜琳琅珍奇内发生的意外,刺客、窃贼……这当中有你一份手笔吧?”
楼西月:“事发当时,我的去向众人皆是有目共睹,如何就成了,我是刺客一伙的共谋了?大当家,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她在心里想:大当家如此笃定,难道是觉察到了什么?难道他知道了昨晚上行刺的人是傅观?
此时,大当家道:“我会这样说,自然是有凭证。否则平白无故,我何必冤枉你?”大当家口中“哼”了一声,道:
“你昨天见了谁,和什么人达成了交易,难不成还要我提醒你?少装蒜,你的把戏早就被我看穿了。”
听见这话,楼西月便明白大当家说的是谁了。只是还没等她出言辩解,远在三丈之外的拱门处忽然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满头鹤发的长者,很不巧,楼西月在一个月前就与他见过一面。很显然,来者也认出了她。
与此同时,跟在老者身后的邱志也探出头来。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楼姑娘,你没事儿吧?”
楼西月:“……”
她困惑地愣了一瞬,心想,邱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着这个人……
楼西月朝走在最前端的人看过去——
隔着一段距离,颜老将军冲她微微颔首,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书房内的大当家:“大当家耍好大的威风。我远在南苑便听闻你这里闹出好大的动静,打打杀杀,搞的是什么名堂?”
随着颜老将军走近,半大的庭院骤然变得拥挤起来。不仅如此,周遭气氛亦是紧张。大当家和颜老将军各自所带来的侍卫纷纷执着刀剑,严阵以待。
四周是一片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哼,我倒是要问问你要搞什么名堂!”大当家道:“昨夜闯入书房的人是你带来的吧?你还拉拢了我新招揽来的探子,让她帮你里应外合,偷走那一箱子的证物!”
“那可是琳琅阁上下所有人的涉案证据,你将其带走,居心何在?!”大当家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颜家倒台便罢了,你难不成还想拖整个琳琅阁下水?!让我们所有人跟你们颜家的人陪葬?!”
颜老将军不疾不徐道:“这个你可就误会我了。昨晚惊现的刺客,与我并无关系。我也不曾派出什么人去抢走所谓的‘证物’。
“我今日来此,只是听闻你似乎要对我的新盟友动手,因此特来讨要一个说法而已。”
颜老将军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正好落在楼西月身上。
大当家瞧见这一幕,登时怒上心头:“老颜,你过火了。”
“呵,过火?”颜老将军道:“我不过是让手底下的人告诉楼姑娘,什么人值得合作,什么人不值得合作而已。这就过火了?”
他目光不善地盯着大当家:“那么当日你推颜允出来做挡箭牌的时候,怎么不认为过火?牺牲我颜家的人,经过我的允准了么?”
大当家:“事急从权,弃车保帅是无奈之举,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平江知府贪污一案暴露,傅观穷追不舍,我只能推出他来顶上这份罪。
“若不选他,那谁来背锅,是你,还是我?”大当家笑了笑:“颜老将军,你也是行走官场数十年的老人了,明哲保身,断尾求生,这才是上上之策。”
“好一个明哲保身,断尾求生。既然如此,那我也奉劝大当家一句——”颜老将军道:“凡事留个底线,否则当真撕破脸闹开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该说的我已说完,我现在要将楼西月带走,请你放行。”
大当家:“你要走要留,随意。但是她不行。”他看了楼西月一眼,道:“除非她将昨夜偷盗的证物交出,否则一步都别想踏出这里。”
他盯着楼西月的眼神是恶狠狠的,只恨不能将她严刑拷打。他心想,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被这小妮子亦是瞒骗过去。
原以为她果真愿意为了钱财放弃报仇,没想到背后竟然还留了一手——小妮子暗中串通邱志也就罢了,竟然还妄图利用那箱证据,搞垮琳琅阁!
虽然他眼下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东西就是楼西月偷的,但是大当家直觉这场阴谋绝对和楼西月脱不开干系。
楼西月刚来不久,便有人突然袭击琳琅珍奇,若不是她搞的鬼,还能是谁?这里可就她一个外人。
联想到楼西月和傅观那非比寻常的关系,大当家有理由怀疑,昨夜的刺客就是傅观所指派。
想到这里,大当家就恨得咬牙。
原本他还打算借此机会离间楼西月和傅观,却没想到被倒打一耙——原先占尽先机的是他,现在他却成这个吃亏的了。
大当家道:“老实把东西交出来,我尚且能留你一命,否则——”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大当家你在说什么。”楼西月否认道:“昨夜之事确实与我无关,不信的话,你尽管调查就是。”
大当家已经对她有所怀疑,继续留在这里,楼西月就只有吃亏的份。于是她立刻转移了阵营:“另有一事,我需要向大当家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