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密林深处。
“公子,咱们现在是要上哪儿去呀?”护卫跟随在戚羽身边,问道:“咱们是不是该猎那个什么——极地银狐去?”
戚羽驾着马,不紧不慢,并不着急:“急什么。极地银狐哪儿是那般好猎的东西,我自然要先观察一番,而后再行动。”
护卫又道:“可是要是让旁人给抢先了怎么办?”
戚羽:“谁敢抢我看中的猎物?再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说:“宣平王动作慢,这会儿估计还在外头磨蹭呢。”
他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心里想,就凭傅观那酸文人的身子骨,能不能猎到猎物都另说,更别提极地银狐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也不急着打猎,反而是在林中闲逛起来。
护卫说不动他,只得道:“不过方才太子身边的亲信传了消息来,说是一会儿林中或许有场大战,要您避一避。您看……”
戚羽不以为意道:“即便有麻烦那也不是冲我来得,而是冲宣平王去的,我有什么好避的。”
更何况,太子或许是有意想给宣平王使使绊子,做不过一些小动作而已,又不是真刀真枪,何须特意避开。
说完,他也不管护卫,立刻扬鞭策马,口中喊一声“驾”,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那几人心知不是对手,又挨了一顿打,心中又惧又怕,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咬牙,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老子回头定找你算账!”
“你怕什么?咱们今日是奉了戚大人的命教训他,出了事儿,有戚大人顶着呢。”那人道:“再有,只要别打他的脸,只管往他肚子上招呼,还怕被人发现?接着打!”
她看了看四周,琢磨着戚羽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行了行了,你别老是跟在我边上,烦得很。去去去,你自去游猎,我到那边去走一走。”
只听林中传来“啪”的一声清响,一块石子穿过茂密的枝叶,径直打向了领头的施暴者!
“砰!”
护卫阻拦不及,只能无奈叹气一声:“唉,罢了,应该不会那么凑巧碰上吧……”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周围的几人都愣了,随即连忙凑过去:“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废话,还用你说,我还没瞎!——”男子又急又怒,连忙站起来,道:“他娘的,有人埋伏,还拿石头砸我!”
他恶狠狠地扫了眼四周,张口骂道:“谁,是谁在背后袭击?!他娘的,胆敢出手伤我,活得不耐烦了!给老子出来,出来!——”
密林僻静处,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树梢头偶尔响几声清脆的鸟鸣。
纵然石子的准头杂乱无章,甚至大半都是落了空的,但却教这些施暴者无从招架。他们手忙脚乱地躲避,口中哇哇直叫。
楼西月脚步一顿,略微思考片刻,旋即向着声源处追过去。
她活动活动手腕,正要寻人,但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呻吟。
她没来得及阻拦,上官解就已经跪下了。
这听上去或许有些歹毒,但若非如此,便不足以消楼西月心头之怒。
戚羽被护卫扰得烦了。他不耐烦地甩甩马鞭,眼睛往远处看,却看不到本该入林的宣平王妃。随后,他道:
那人疼得头晕眼,一伸手摸摸额头,碰到的却是一手湿润。他紧接着低头一看,看到的却是满手的血。
那人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石子一下,整个人疼得呲牙咧嘴。他连连后退数步,脚下一个不慎,旋即摔在地上。
说完,这伙人便向着地上的男子拳打脚踢,下手是一下比一下还狠。
上官解挨着打,却不反抗,只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似乎是痛极了,脸色一阵惨白,额头也冒出层层冷汗来。
“你、你流血了!”
话还没有喊完,只听空中又传来“簌簌”几声,下一刻,无数石子迎面打来!
楼西月轻轻扯了扯脸上的黑纱,接着找了个地方将马匹栓起来。
“使劲儿打,都别客气!”
来者招式凌厉,力道强劲。那石子打在身上,就跟砸在骨头上一样疼。
说完,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而等那些人都跑光了,楼西月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见他不敢反抗,施暴者便愈加凶狠。
——
楼西月:“……”
此时,不远处的密林深处传来冷漠的呵斥:“还不快滚?!——”
楼西月盘算好了,等找到戚羽之后,便从后方偷袭,趁机将人打晕,然后挑一棵最高的树,将人挂在上头晾个一天一夜。
“狗杂种,谁给你的胆子,敢找戚大人麻烦的,嗯?”
这时,林中某一处的地面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树干残留的断枝落了下来。同时,一抹黑影亦翩然落地。
他见了眼前一身夜行衣的楼西月,又瞧瞧露在黑纱外头的一双发亮的眼睛,然后感激地俯身下拜:
“下官多谢王妃娘娘的搭救之恩。今日若非娘娘出手,下官必定重伤不起。娘娘恩德,下官没齿难忘。请娘娘受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