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来到太子跟前,单膝跪地,汇报道:“启禀殿下,方才属下率众追凶,不料刺客早有人接应。
“他们在林中放出弹药,扰乱我军视线,待我等冲破迷障之时,刺客伙及其同党都悉数逃走了。”
侍卫长低头认罪道:“是属下追凶不力,未能将贼人抓回,罪该万死,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闻言,项风冷哼一声,说:“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刺客来袭,你身为众侍卫之首,未能察觉危机,险些令王爷、王妃深陷危局,其罪一;
“带兵来援后,却罔顾王爷与王妃的安慰,亲自带人追凶,而未留下任何护卫随行保护,其罪二;
“你带走所有兵力,但仍未将刺客一一抓回,其罪三。如此数罪并罚,今日,我便是留下你一条命,也无法向宣平王及猎场中各家大人、公子交代。”
项风叹口气,说:“来人,将人带下去,革职查办!”
侍卫长重重磕下一头,大声道:“属下所犯过错,难辞其咎,属下愿意领罚。只是也请殿下、王爷,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功劳可以抵罪?”项风道。
侍卫长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虽然属下此次追凶,并未能将刺客活捉,但属下带回了一具刺客的尸体。死者身上有某种组织的特殊记号,属下想,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他说:“沿此线索追查,想必一定能追查到幕后真凶!”
说话间,一名刺客的尸首就被抬了上来。
侍卫长站在尸体的一侧,当着众人的面将其衣领微微打开,霎时,印在臂膀上的纹身便显露出来——
“这便是属下找到的线索!”侍卫长说:“属下追击刺客时发现,他们的身上似乎都带着这个隐秘的纹身,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所在的组织的特有印记。”
侍卫长肯定道:“所以属下认为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闻言,项风嗤笑一声,说:“这算什么突破口?难不成你还让我挨家挨户找过去,瞧瞧谁家的侍卫身上带着这黑鹰纹身么?”
侍卫长一时语塞:“这……”
“这什么?”项风不耐烦了:“再多的废话与借口,都是掩饰你的无能。来人,将人拉下去!——”
话音落下,旁边的护卫便要动手,这时——
“慢着。”
傅观站出来道:“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众人防不胜防,也是情理之中。再者,方才是我让侍卫长去追刺客的,这要怪起来,还是我的错。再说了——”
他微微笑了笑,说:“我与王妃,还有上官大人都未曾受什么损伤,还请太子殿下宽恕一二,饶过侍卫长大人吧。”
闻言,项风抬眸望向傅观:“宣平王倒是宽容。”他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紧接着,他的目光朝傅观身后一飘——
“那是什么?”
众人循着项风的目光探头望了过去。数道视线越过了草丛,终于是窥见了被杂草遮挡的几具邱家人的遗体。
方才楼西月和傅观等人立在这里,加上四周杂草丛生,旁人离得并不算特别近,视野便被挡住了。
此时经项风一提,众人登时便发现藏在草丛另一端的尸体。
项风下了马走过去:“怎么,这难道也是刺客的尸首?”
他走得大步流星,在经过上官解身边的时候,上官解连忙低头弯腰。只见上官解低眉顺目地垂着袖口,将那一片失魂草的叶子藏在了袖子底下了。
上官解回答说:“下官也不知道……”
傅观回过身:“这三人皆是邱志的家人。方才我们躲避刺客追击之时,意外在此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此刻,项风已经来到跟前了。他看了几眼地上的死尸,说:“意外发现?”他抬头看了眼上官解,问道:
“上官大人,我若记得不错的话,邱家人是你盯着送进大牢的,又是死在狱中。那怎么,他们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诘问,上官解当真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了。他无奈道:“这个,下官不知。这桩案子,早已归属刑部掌管。他们的尸身为何会出现在此,又为何是这身装扮,下官实在是不知。”
项风:“哦?”他看向傅观:“那宣平王对此有什么高见呢?”
“回太子殿下,我也……十分不解。”傅观微笑着说。
楼西月:“……”
她暗暗白了项风一眼,心想,今日之事真相究竟如何,项风再清楚不过,此刻又在这里装腔作势,当真以为旁人奈何不了他了。
“你们推敲不出来,我倒有几分推测。”项风又说着,伸手拿过了侍卫的长剑:“我想,在这几个邱家人的身上,也有一个同样的黑鹰纹身。”
他把玩着剑柄,剑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光。旋即,剑尖抵在了死者的脖颈之上:“邱志伏法,邱家人心有不甘,意图报仇。
“只是原先他们被朝廷通缉,一直躲藏在城外,寻不到报仇的时机。直到被上官大人发现,随后入狱。”项风自顾自分析道:
“邱家人入狱之后,很快就联系上了邱志的旧党。双方里应外合,在狱中来了一出金蝉脱壳。那在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