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仪被她的气势给唬住了,心想她不会动手吧。
这牛高马大的,来上一拳真受不住。
只是没想到对座的女子吼完之后,气势汹汹出了东堂。
宋令仪:“……”这是干什么?
萧宣瞪了宋令仪一眼,“你可知武安侯府与骠骑将军府是世交。赵姑娘是将军府嫡女,岂是你一个破落户可比,若非赵姑娘几年前随父母去了边关,还能让你插了空子勾引谢小侯爷吗?!”
原来是将门之女,难怪与众不同。
宋令仪不想搭理萧宣,假装没有听见她的嘲讽。
哪知前院突然一阵鸡飞狗跳
原来是赵银仙冲出东堂后,直接去找了谢砚书。二人在走廊檐下争得不可开交。
赵银仙:“听说你有红颜知己了!?”
周围人的目光齐齐射过来,谢砚书的脸瞬间涨红:“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倾慕那宋家姑娘的才华嘛,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有那么多话聊吗?”赵银仙咬着后槽牙。
谢砚书呆住了,以为这番吃味的话,是赵银仙自个儿臆想出来的,连忙解释:“我与宋家姑娘清清白白,你莫要多想,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败坏姑娘家的名声。”
说罢,他直接入了西堂,赵银仙也不能再跟进去。
回到东堂,萧宣凑上来,“放心,我有办法治她,定能给你出口恶气。”
一干女眷依次列席
就听东堂外传来内侍长长的唱喏声:“公主殿下驾到——”
霎时间,众人纷纷起身,整理衣冠,躬身垂首,齐声高呼:“臣女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划一的山呼声在明亮轩丽的东堂之内响起,尾音绕梁。
女眷们的目光迎着齐阳公主坐到主位,今日的齐阳公主依旧端庄优雅,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嗓音于响起,“免礼平身!”
“谢公主殿下!”
众人落座
齐阳公主目光和煦地看着坐在右手边的宋令仪,“听闻宋五姑娘近来身体抱恙,今日可好多了?”轻轻柔柔的话语叫宋令仪的心霎时软成一滩水。
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宋家都是以宋令仪身体抱恙拒绝拜访的人。
“已经好多了,多谢公主殿下挂心。”
齐阳公主又转头去看赵银仙,语气严厉许多:“听侍女说,刚才你和谢砚书又吵架了?”
赵银仙瞟了一眼对面的宋令仪,“就是说了两句,不算吵架。”
“你和谢砚书凑在一起,可有一日不吵?就是对欢喜冤家。”齐阳公主嗔怪道。
赵银仙咬唇不语
绿釉狻猊香炉里沉香烟气袅袅升起
趁着还未传膳,萧宣忽而拔高声音道:“公主殿下,今日是您生辰大喜之日,上回在逐夏宴,宋五姑娘写了首清平调给您,这次不若再让宋五姑娘写首诗吧,也好给宴会助助兴呀。”
这话一出,席间一些贵女纷纷附和
宋令仪皱眉
不是因为她写不出诗,而是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是和她们一样受邀出席的宾客,却把她当做动物园的猴子一般逗弄。
“方才一直觉得宋五姑娘面生,还以为是边关大捷后新晋权贵家的妹妹,原来是上次在逐夏宴一举写出两首名诗的宋姑娘呀。”
说话的贵女坐在宋令仪的左斜上方,身材微胖,面带浅笑,可话里却有些看不起的意味儿。
抓住宋令仪的迟疑,萧宣继续推波助澜,“宋五姑娘这么久不表态,是不想为公主殿下祝寿,还是写不出诗啊?”
她们根本没有给宋令仪反驳的机会,微胖贵女道:“萧姐姐这话说的,宋姑娘可是能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才女,不过是一首祝寿诗,有何写不出来的?”
微胖贵女看似是在为宋令仪说话,实际与萧宣一唱一和,让宋令仪没有拒绝的机会和借口。
主位的齐阳公主瞧出她们二人的心思,也不出言阻止,端起茶盏悠闲喝茶。
“那也不一定。”萧宣勾唇,“范老先生曾说诗句是诗人内心情感的抒发。宋姑娘年纪轻轻,性子又十分洒脱,写出的诗,却有踌躇不得志之意,真不知如何写出来的。”
宋令仪眸光暗了暗,萧宣这话说得其实没毛病。她不曾有李大家那般的凌云壮志,女子大都困于后宅,不像男子可以挣功名。
诗句里的怀才不遇,放在一个家道中落的庶女身上,确实有些突兀。
萧宣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已有人开始怀疑那两首诗是否真是宋令仪写的。
宋令仪心里叹了口气,微笑应对:“今日是公主殿下生辰,按理说我是该写首祝寿诗。但方才听你们提到边关大捷,我便想写一首关于边关的诗。”
又转头看向齐阳公主,“公主意下如何?”
齐阳公主面上是一贯的温和浅笑:“宋姑娘久居长安不曾去过边关,若要写一首边关征战的诗,会不会太难了?”
萧宣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不屑,“既然是宋姑娘自己的提议,恰好今日赵姐姐也在,赵姐姐曾在边关待了三年,熟知边关的模样,宋姑娘只管写来,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