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仪沉默
想不到一个外人都比亲姐可靠些
“谢了”
陆璟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语调散漫
解开误会,气氛忽然间尴尬起来
宋令仪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远方传来巨物轰然倒塌的响声,“什么动静?”
陆璟正要落子的手一顿
几乎是同时,栖梧阁的门被紧急叩响:“主子,不好了!合思楼出事儿了!!”
陆璟眸光一凝,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阿照神色焦急,扫了一眼宋令仪后,刻意放低说话声音。
宋令仪眉头微蹙。这么防着她,这主仆俩是在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陆璟离开得匆忙,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宋令仪打一声招呼。
“这是什么意思?”宋令仪懵道,还没说让她回去的事儿呢。
幸好阿照还在,他朝门内拱手恭敬道:“宋姑娘,现在已是凌晨,主子吩咐了,您可以选择留下住一晚,或者今夜从后门离开。”
“当然,您若是选择今夜就走,锁春楼业务繁忙,恐无法相送。”
“不用客气,我现在就走。”宋令仪选择地很干脆。
若是彻夜未归,宋家人知道了,不是又得折磨她嘛。
“既如此,宋姑娘请随我来。”
阿照在前替她引路,刻意选了一条较为冷清的路线,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下楼梯时,宋令仪的视线不经意间透过窗户,在看清窗外景象后,大惊失色,“失火了!”
走在前面的阿照,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极其淡定地说了一句,“宋姑娘不必惊慌,这火烧不出来的。”
后门外是一条幽暗的小巷,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看清前路。
阿照替她指了条路,“宋姑娘从这儿出去,往左一直走,切记绕过南河桥东侧。”
即便宋令仪对长安地形不算熟悉,她也知道回宋宅该走南河桥东侧,若走西侧还得绕行两条街。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在外走动不安全。
“姑娘莫怕,这个给您”,阿照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她,“今夜南河附近没有人,姑娘只需贴着南河绕行,不会有危险的。”
宋令仪懵懵懂懂地接过匕首,道声谢后离开。
南河附近?那不就是起火的地方吗
看来事态危险,她回去时要更加小心了。
…………
一个时辰前
宋令仪尚在昏迷时,合思楼已是危机四伏
原本也是平常的一天,文人骚客们聚在一起,借着中元节的噱头吟诗弄对,好不快活。
直到一队穿着禁卫军服饰的人出现在南河街头,引得人群骚乱,整条街的人被隔在街道两端。
“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估计是抓通缉犯吧。”
……
伴随着人们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九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在合思楼外刹住。
为首之人,正是虞攸之!
虞攸之端坐在马背上,背脊挺直,神态自若。
合思楼外的动静不小
文人才子们还在悠闲品茗作诗,一个人从大门口冲进来,步伐慌乱,大喊:“不好了!虞少卿带人把合思楼围了!”
这些文人才子私下看不起虞攸之以色侍人,乖张跋扈,同时也惧怕他的权势。
虞攸之深夜来此,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楼内人心惶惶
“诸位稍安勿躁!”云姬站在二楼楼梯拐角,神色轻松,“妾身这就出去问问发生了何事。”
云姬走出门去,刚到大门前,便与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虞少卿对上视线,他的身边跟着八名禁卫军,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云姬站在门口,双手拢在腹前,朗笑道“虞少卿,稀客啊。”
“云姬夫人”,虞攸之淡淡勾唇,优哉游哉地开腔,“久闻合思楼乃是长安文人雅客的聚集地,云姬夫人一介女子能经营起这么大一间茶楼,本事不小啊。”
“虞少卿说笑了,”云姬眼神晦暗不明,“要论本事,妾身如何比得上您呢。”
虞攸之扬眉,眼底偏执疯批的戾气一闪而过,“云姬夫人,不请本官进去坐坐?”
云姬袖底素白的双手捏紧,权衡一番后,微笑道:”虞少卿大驾光临,云姬岂敢怠慢。”
伴随红马的一声嘶鸣,虞攸之利落翻身下马,八名禁卫军紧随其后。
进入合思楼后,由两名禁卫军把守住大门
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架势,文人们有些惶恐。
云姬把人引到翠玉阁,倒上茶水
“不知虞少卿来合思楼,是有何事?”
虞攸之眸光瞬间变冷,语气森然:“今日长安城中流传了一些讽刺长安风气的诗,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合思楼作为长安文人雅客的聚集地,自然逃不过调查。”
云姬眉目肃然,“是吗?虞少卿可要好好调查清楚才行,莫要冤枉了人。”
虞攸之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道:“合思楼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是非对错,只在本官一念之间罢了。”
装了这么久,他终于不装了
云姬心里谋划着,面上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