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女人善妒,却不知嫉妒于男人而言,也是穿肠毒药。
陆璟按捺住心里的酸涩,利落转身离开
这处小插曲幸好没几人看见,碰巧看到的三人名声都还不错,不致于碎嘴的去外面乱传小女娘斗殴这种闲话,否则真伤脑筋。
柴房外,宋老爷嘴上说着狠话,但其实性格软弱的他,真要下死手是根本不敢,站在柴房外纠结了老半天。
直到宋令婉也来了,她情绪还算平静,看见父亲也在柴房时,并没有太多惊讶。
“婉婉,你来这儿干嘛?”宋老爷本就因如何处置柴房里的人感到头疼,不想又来了个女儿添乱。
“女儿来,当然是替父亲出谋划策了。”
“你能有什么计策?”宋老爷反问,他并不认为养在深闺,向来温婉听话的四女儿有良策。
宋令婉淡笑:“父亲,这姑娘留在宋府,于我们来说,是烫手山芋,要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干净,难度太大了。”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也不能把人放出去啊!”
“父亲,她对宋家来说是烫手山芋,对周家又何尝不是呢。若任由她闹下去,周逸笙在长安的名声也一样会臭,周夫人爱子,又一心想替他找高门贵女为妻,绝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把人给她,相信周夫人能处理得比我们好。”
宋老爷仔细一想,这四女儿说的也没错。
与阿筑互换了一下眼神,吩咐道:“这样,你把人捆好带上马车,别让她跟现在一样跟发了疯的野牛似的乱撞,等宴席结束,与大娘子一道把人送去周家。”
阿筑应下,找了一捆绳子进柴房,门一打开,里面的人蓄力想冲出来,可她一个弱女子哪儿是阿筑的对手,直接给她按在地上,绳子从小腿缠到脚踝,系了个死结。
”唔——唔——”姑娘的嘴巴被塞住,根本说不出话。
门外的宋令婉冷冷看了她好半晌,对宋老爷道:“父亲,你该回前厅了,这儿就交由女儿来看着吧。”
宋老爷经她一提醒,才想起来确实离开了挺久,匆匆交代两句后离开。
阿筑把人捆好后从柴房里出来,瞧出宋令婉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四姑娘,您还有何交代?”
“你就在这儿看着,我进去同那位姑娘说说话。”
宋令婉进入透不进光的柴房,躺在地上的姑娘,根本将她的脸看不真切,只觉得阴冷,一股寒意直上心头,她不停地挪动身躯往后靠。
隔了一会儿,才听宋令婉开口道:“姑娘,今日听你说,你家道中落,是走投无路才来宋家求人的。真是巧了,我祖父祖母在世时,宋家还算有些家底,可我父亲不成器,到了这般年岁才做了个六品官,在此之前,宋家的境况比你家好不了多少。”
宋令婉态度亲和,语气放软,“宋家风光时有大宅子,也有成百的奴仆,可祖父祖母一过世,亲朋好友渐渐避我们如蛇蝎,最后一家二十多口人挤在这小宅子里苟延残喘。”
“我并非想同你卖惨,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二姐与你一样的家世,样貌一样出众,所以你们才会被周逸笙盯上。他认为只需拿出三分的真心,一半的钱财和满嘴的花言巧语,就可以把你们收入囊中。腻了,便弃如敝履。”
半躺在地上的姑娘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嘴里呜咽着,想要否认,却发现无从辩驳,凄惨又绝望。
宋令婉看出她内心的动摇,继续添油加火,“姑娘,你今日来宋家,哪怕真的将宋家搅得天翻地覆,周逸笙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男人嘛,花天酒地,丑闻缠身,也不妨碍有姑娘前仆后继,下一个被他祸害的姑娘,大概也是个身世凄苦的苦命人,扛不住花言巧语的哄骗,将一切付出。你今日的举动,不是让亲者恨,仇者快吗?!”
那姑娘的眼神里瞬间涌上恨意,不再像个疯子般横冲直撞,情绪渐渐稳定。
宋令婉很满意她的反应,“我已说服了父亲,晚些时候把你带去周家。周逸笙负了你,就该为此付出点代价。”
“不是吗?”
…………
宴席在正常时间结束
宋大娘子微笑送别宾客,回后院更衣后,才乘上去周家的马车。
几个时辰过去,在宋家发生的事,自然传到了周夫人的耳朵里,所以宋大娘子很顺利地进了周家。
周家的宅邸也位于城西,府邸比宋家大多了,布置得花团锦簇,金梁彩栋。宋大娘子好歹见过世面,才没被这样表象给唬住。
周家的嬷嬷将她引到堂厅坐下
隔了得有一盏茶的时间,周夫人才姗姗来迟,来时冰着一张脸,好似看谁都不顺眼。
周夫人坐在首位,宋大娘子坐在客位
周夫人端起茶杯,语气高傲:“宋大娘子来周府,不会是想谈所谓‘婚约’的事儿吧?”
宋大娘子实在看不惯周夫人的态度,可一想到女儿的事儿,只得强行忍下这口气,“此事,周家也有一定责任……”
“责任?”周夫人哼笑一声,“又不是我家指使那姑娘去宋家闹的,有何责任?”
宋大娘子心头不快,“要不是你家公子四处留情,她怎么会找上我女儿!只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