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惊心动魄后,红马踏过木桥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宋令仪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上辈子连驾照都没有,车还没飙上,先飙上马了。
只听木桥喀嚓一声巨响,破旧的木桥因不能同时承载三匹马的重量,从中间断裂。
连人带马,全摔进了湍急的河里
宋令仪回头看了一眼,欣喜过后又是一阵忧伤,桥断了,她还怎么回去呢?!
天色暗沉
也不知沿着河流,在密林中乱蹿了多久,宋令仪牵着红马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带,精疲力尽地找了块岩石坐下。
庆幸出来时带了一张玉米馍,不至于在鸟不拉屎的地方,饥寒交迫。她坐在岩石上一口一口地咬着玉米馍,越想越觉得心酸,也不知道赵姐姐有没有顺利回到营地,还有师傅那么能算,能不能算到她在哪里……
就在宋令仪伤春悲秋时,背后悄无声息地伸来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冰凉的刀背抵住她的脖颈,耳畔传来熟悉的男声,“宋女官,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你…”
啪嗒——
只吃了两口的玉米馍掉入泥地
“!”
是虞攸之!
宋令仪浑身汗毛竖起,短短一瞬间,脑子里想了许多:虞攸之被陆璟的人追杀,明明是朝营地逃跑,却突然出现在这儿,说明这里离营地其实不算太远,可也说明此处不安全,随时会有暗刃的人跳出来。
她这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咳咳…”
身后的人重咳一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厉害,手里的匕首也跟着松懈,宋令仪趁此机会一把抓住虞攸之的手将匕首夺过来,转身将匕首对准他。
可是身后的人情况并不乐观
俊美无俦的脸上沾染血污,骑装的胳膊以及腹部多了好几道破口,鲜血从里渗出,惨不忍睹。
……
虞攸之掀眸看着她,丝毫不惧,嘴角轻扯:“…宋女官与其杀我,不如做个交易……你救我回营地,我必倾尽淮南世家的资源保你在长安的高官厚禄。”
哼——卑鄙龌龊
刚才还想拿刀威胁她呢,现在又想合作双赢,反复无常的人,最不值得信任。
“我不会做与虎谋皮的事,虞少卿洪福齐天,定能化险为夷,我就不奉陪了。”
宋令仪牵着马转身走了几步远,察觉前方的林子里有动静,立马退回原地,垂头看见虞攸之失血过多,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
犹豫了一会儿,她调转马头,抬手扬鞭,马迅速朝另一个方向疾驰,弄出的动静不小。
宋令仪蹲下将虞攸之的胳膊架起,咬着牙使力:“你自己也使点劲啊,不然我没力气了,还是会把你丢下的。”
……
不知不觉间,夜幕来临,山风也愈发凛冽,呼啸刮过耳畔,鬼狐狼嚎般可怖。
宋令仪找到一个狭窄的山洞,气喘吁吁地将人随手丢在地上。
搬来一根木头开始钻火
虞攸之被摔得稍微清醒了些,看着宋令仪蹲在地上拿根木棍忙活半天,疑惑道:“你在干嘛?”
钻了十来分钟,连火星子都没有见到的宋令仪,没好气儿地回道:“很明显啊,我在钻木取火,这里是猎场,有火就可以驱赶一些猛兽,大人是锦衣玉食久了,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
被奚落的虞攸之,罕见没有恼怒,只是淡淡地指出她的问题,“可是钻木取火需要引火物,没有引火物怎么可能燃起来……你去找点杂草和落叶吧……”
“……”原来是因为没有引火物
火的问题很快解决
可虞攸之的伤还没处理
宋令仪简单查看伤势后,在山洞的边缘的草丛里扒拉两下,摘回来几片绿色的叶子,用石头捣碎,敷在虞攸之流血的伤口上,再裙摆撕下一块布,给他进行简易的包扎,手法还是陆璟教的。
“你会医术?”
“会一点点,这个叫毛排钱草,最常见的止血草药,算你命大,这鸟不拉屎的山洞周边就有,要是再远点,我可不去替你找。”
…………
赵银仙脱险后回到营地,却发现宋令仪没回来,便焦急万分地去找叶叙安想办法,却被内侍告知叶国师一早就没见踪影,兴许是提前打道回府了,毕竟叶国师向来特立独行。
与此同时,虞攸之等人也没返回营地的消息惊动了女帝,女帝派人搜索整个猎场。
阒静山林间,一声声呼喊惊飞鸟雀,枝叶也被震得簌簌直落。一束束火把犹如一只只红色的眼睛,在寂静漆黑的夜里浮游
由于搜猎场的人太多,暗刃以及沈流云的人不好再多停留,全部撤离。而那些尸体,全部被伪装成意外,丢下悬崖。
山洞中
虞攸之身负重伤,状态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每次他快睡着时,都会被宋令仪拍醒,让他再坚持坚持。
“咳…咳……”虞攸之强撑着没闭上眼,为了转移注意力,与宋令仪聊起来,“现在我们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想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
宋令仪戳弄火堆的手一顿
她当然知道是谁,暗刃、陆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