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优优强忍失落:“他走的时候,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赵大计仍是摇头:“这个还真是不好说,最近一周老六是特别的忙,白天上课,晚上学习,闲暇时候也有自己的安排,每天也只有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我才能见到他。就这时间也不固定,毕竟是刚开学,一切都还在适应当中,他出门办点啥事,说走就走,也不会提前跟谁交代。都是来读大学的人了,自个儿管自个儿,除非他愿意说,不然我们也不会特意问。”
褚优优垂下眼眸:“赵哥,您给我透个底儿,萧泾渭——我哥他是不是就在宿舍里,只是他不愿意见我,所以才让你说出这些话来撵我走?”
赵大计听的奇怪,不过也没仔细多想,只是用更大的声音保证:“我说的全是实话,绝对没有半个字骗你,妹子,你赵哥可是老实人,从来不说慌的,老六是真的不在。不信——不信你跟我上来,我带你去宿舍里,让你自己亲眼看看。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八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可不会太干净,你别嫌弃。”
褚优优瞬间收起了要哭不哭的表情,换回了笑吟吟的模样,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我当然信你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难为赵哥,这次没遇上就没遇上吧,我下周再来找他。”她递上了竹篮,说这是带来给萧泾渭的,依然麻烦赵大计转交,然后也不废话,转头就走了。
赵大计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从视线的尽头消失,这才有些怅然若失的收回了眼。
他在拎着竹篮上楼的时候,实在耐不住好奇,悄悄掀起花布看了看竹篮里,乖乖,他看到了什么?堆成了小山状的蒸红薯整齐摆好,煮熟的白皮鸡蛋叠在一旁,还有用白布包好的煎饼子,也不知是混了什么菜出来的,闻着有麦香,也有菜香,引人食指大动。
“我妈怎么没给我生个这么好的妹子呢。”此刻的赵大计,心中生出了强烈的妒忌感。
他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悄悄伸出罪恶的小脏手了。
在失控之前,赵大计迅速的盖上了花布。
进宿舍后,他更是直接把竹篮放在了萧泾渭的上铺,还特意塞的靠里一些,尽量不被人注意到。
没办法,这么多好吃的,实在太诱惑了。他能忍住,宿舍其他几条饿狼可不一定能忍。为了防止兄弟为了点吃的内讧,赵大计尽量考虑周到。
这一晚,萧泾渭回的特别晚,宿舍早就熄灯了,楼下的宿舍大门也已经按照惯例上了锁。他进不来,也不想惊扰到社管大姨,干脆另想办法。北边二楼有个窗子常年不关,萧泾渭绕到楼后,踩着排水管轻轻一跃,直接抓着二楼的窗台,身子晃啊晃的,左腿一搭窗,人已经爬了上来。
像他这样宛若杂草一般靠着野蛮生长,顽强长大的家伙,翻墙、翻窗,那都是家常便饭,不在话下。只是他也没忘了这里是学校,校有校规,能不惹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
自以为做的很是天衣无缝,萧泾渭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宿舍。
摸黑开门,摸黑洗漱,摸黑往床上爬——
他的床铺不似往常一般平整,他好像是摸到了个竹篮子似的物件,还没来得及好好分辨,原本安静无声的宿舍之内,突然躁动声大起。
“老六,你总算是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几个等了你一整晚,那可是人一整晚呐,人生能有几个一整晚呢?大好年华,咱们全用在等你、盼你、想你上边了。”
“如实交代,你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干什么去了?敢说一句假话,我们全体不会饶你。”
“爱跟谁跟谁,爱干啥干啥,赶紧说正事吧,哥几个急不可耐了。”
“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咱们的六哥可算是回来了,赶紧找火柴,点洋蜡,我需要一些光,因为光明能够驱散黑暗,指向蒸红薯的方向……”
随着舍友们碎碎叨叨念个不停的声音同时从房间的四面八方响起,来不及爬回上铺的萧泾渭被老四、老五合力按在下铺的床上,老大非常大手笔,找了三根洋蜡一起点燃,分别交给了老七、老八,余下的赵大计几人则是忙着把全宿舍的饭盆、饭缸全集中起来,摆在临时搬来的小木桌上,非常有仪式感的摆好了。
“你们要做什么?”萧泾渭是哭笑不得。
“老六,我们饿。”七条饿狼讲的异口同声,显然是事先商量好的。
“我也饿。”像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言不虚,萧泾渭的肚子非常配合的跟着一阵咕噜噜作响,他从下午忙到了深夜,晚饭时没来得及赶回来,肚子里一点食儿没有。
“老四,请竹篮。”有人拉长了音调。
整个晚上都被宿舍舍友顶礼膜拜的竹篮被小心翼翼的拿了下来,先在萧泾渭的眼前转了三个圈,然后就被几人接力,运到了木桌边。
“那是什么?”萧泾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咱们是不是好兄弟?好兄弟是不是要懂的分享?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们不分彼此?”老三一把搂住了萧泾渭的脖颈,挤眉弄眼,不停暗示。
萧泾渭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盯着那只被大家齐刷刷盯着的竹篮,准确的说,他看着的是竹篮上覆盖着的小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