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经历了许多,萧泾渭已是草木皆兵,下意识的抱着布包往旁边一闪,下一瞬,有人一巴掌拍到了他的手臂上。
“哥,你回来啦。”
萧泾渭只觉的一股剧痛从伤口处传来,他的脑门瞬间冷汗密布,整个人趔趄了下。
褚优优的惊喜全淡了去,她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萧泾渭的异样,再一看他的手臂,就发现了衣服上沾染的点点血迹。
“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伤的严重吗?”褚优优的嗓门是一声比一声大。
萧泾渭苦笑:“咱进屋去说,在外边不方便。”
褚优优赶紧拿了钥匙开了锁,外边临街的这一面都已经被她改造成了玻璃柜台,而柜台之后则是修起了高大的货架,一层一层的从棚顶到地面,把空间利用的彻彻底底。
两人想要从临街的门进入到门面房的内部去,就得弯腰从柜台预留的小通道内钻入,然后再从货架左侧一米高的小门进入到内部。
屋子内,大部分的空间都用木板隔起来,这是为了储存货物特意做起来的架子,回头进了货,可以分门别类的摆上去,方便查找。
而在后方角落靠近窗子的位置,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孤零零的摆在那儿,洗的泛白的蓝白格子床单铺的平整,窗边的柜子上放着烛台,显然在萧泾渭还没回来的这段日子,褚优优一直是靠着蜡烛来照明。
屋子里是有灯的。
进门才在椅子上坐下,褚优优立即开了灯,室内瞬间一片明亮的光,她目光灼灼,紧盯着萧泾渭。
只见他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白纱布做成的绑带,将受伤的左手悬在胸前的位置。
“给我看看。”褚优优上前,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萧泾渭的脸一红,迅速躲开,说什么也不愿意脱衣服给她看。
“没事,就是不小心误伤到了,伤口不深,挂在脖子上是希望手臂快点好,不要耽误了开学上课。”
褚优优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听完他的解释,丝毫不信。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如果只是普通的小伤口,你就根本舍不得花钱去医院消毒包扎。肯定是遇到了大事,或者伤口非常严重,要不然以你的个性,八成是随便凑合凑合,根本不会做过多处理。”
她再一次伸出手,再一次想要撕开他的衣服。
萧泾渭仍是在躲,嘴上连说不行不行,真的不能给她看。
褚优优是火爆脾气,情绪一上来,亲手掐死萧泾渭的心思都有了。
“不给看拉倒。”她摔了脸子,扭头就走。
但并没有走远,而是直接去了屋子最角落里的小灶台,把锅碗瓢盆砸的砰砰乱响。
最终做了一碗炸酱面回来,里边除了肉沫做的卤,还煎了四个荷包蛋,黄橙橙的铺在面上边。
“这也太丰盛了。”萧泾渭咕咚咽了口唾沫。
回家的这段时间,尽管赶上了过年,许老师那边也发了许多年货,但毕竟是物资有限,还是得计划着来。
除了除夕夜的那一顿大餐较为丰盛之外,平时的三餐跟往常没有区别,早晚都是稀饭,中午是一顿麻辣小面。至于鸡蛋,最多是一人给煮一个,已算是很奢侈的补充了营养,谁会像褚优优似的,煮了一碗面,却搭上了奢侈的配料,单是看一眼都觉的肚子里的馋虫发作起来。
“去吃你的饭,不要开口讲话,萧泾渭,你身上有伤,我不想跟你吵架。”
说完,她就坐在自己床上,背对着他,继续生闷气。
萧泾渭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此刻心中居然很庆幸,还好伤到的是左手,没有影响到他此刻享用大餐。
吃完了那一大碗面,萧泾渭觉的已经撑了,心里依然有几分意犹未尽。
他单手费力的从布包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放到了褚优优的旁边:“喏,你点点,这是我那部分的出资。”
褚优优吃惊的看着那一叠票子,说真的,觉的实在是很意外,没想到萧泾渭真的能把钱给凑齐了。
其实在这段他不在的时间里,褚优优一直在想下一步的对策,其中就有如果萧泾渭拿不出钱来,她要怎么把已经慢慢支起来的摊子给继续进行下去。
好在,萧泾渭如今把钱放到了他的面前,一切是如此的真真切切,她当着他的面,查了一遍,再查一遍,确定了数字没有错之后,褚优优也拿出了一叠钱,让萧泾渭亲自看清楚。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账册,里边是褚优优独有的记账方式,记录了在萧泾渭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所做的前期准备,以及每一笔与店面有关的花销。
“货架是我找一个东北老乡给做的,买的便宜木料,就是有很多瑕疵不能做家具的那些,除了外表没那么美观之外,其他方面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瞧,门口的柜台和货架,再加上屋子里的仓库,这么多的东西,才用来一百五十块钱。”
萧泾渭点了点头:“物美价廉,非常不错,辛苦你了,优优。”
这简单的一句夸奖,全然发自于内心,那份真诚,褚优优显然是接收到了。
她仿佛是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又美滋滋的给萧泾渭解释起了